士郎一行人繼續向東前進,道路由泥巴做的小路變成水泥路,再變成柏油馬路,公路盡頭,高樓聳立起來,這次的目的地是大都市——塞納城。即使是離了十萬八千裏的士郎,對塞納城的繁華也是早有耳聞,如今身處這鋼鐵之森林中,激動的心情更是難以抑製。
坐上城市巴士,順便遊覽觀光,覆蓋整棟大樓的幕布和鑲嵌在樓中的巨型熒屏,顯示著炫麗的廣告和靚麗的模特,各式店鋪走馬燈似的閃過,讓人看得眼花繚亂。
再往中心走,就來到舊城,這裏大多建築還保留著百年前的樣子,韻味十足。車輛被阻擋在城區外,人群在街上肆意行走著。伊卡洛斯在這麼大的城市裏要找一個人的蹤跡絕非易事,這時已經是中午,總而言之先吃飯再說。
“用餐達到了一定金額,再加一點點錢可以抽獎,贏大禮哦~”服務員殷勤地說道。
“這種天上掉餡餅的事情我是不會做的,畢竟不相信自己的運氣”士郎搖搖頭。
“唔,我來。”伊卡洛斯把錢遞到服務員手上。
服務員端著箱子過來,並在伊卡洛斯麵前搖了幾下,伊卡洛斯很隨意地伸出手,拿出一張黑色的紙條交給服務員,“中獎了嗎?”
“是特等獎”
“哦,誒!”眾人都很驚訝,服務員微笑得有些勉強。
“一上來就抽到特等獎嗎?很容易中獎嘛,你們也來試試呀”
在伊卡洛斯的鼓動下,四糸乃和遠阪凜分別抽了一次,每人抽出一張銀色的紙條,是一等獎。
“喂,這麼容易抽到的話,獎品也就是意思意思,這就是你們店的促銷手段吧。”士郎對服務員說。
“不是這樣的,客人,特等獎是轎車一輛,一等獎是演唱會門票,在這箱子裏隻有一張黑色的紙條就被你朋友抽去了。”
“我不信,我也抽一個”士郎伸手過去,抽出一張白色紙條。
“這是沒中獎的意思”服務員鬆了口氣。
伊卡洛斯說:“哎,這樣多不好,我能幫他再抽一次嗎?”
“這……恐怕不太符合規矩。”
“嗯”伊卡洛斯想了想,“那我不要這份特等獎,能換兩次抽獎機會嗎?”
聽到伊卡洛斯的一番話,士郎想起自己以前被團長罩的時候,不由感動起來。可是轉念一想,換兩個抽獎機會她不一定再能抽到,把小轎車賣掉怎麼也能換兩張演唱會的門票,所以她是一個什麼邏輯,是在玩嗎?她一定是在玩吧。
“好吧,這箱子裏麵一共四張一等獎,如果你……”
服務員話還沒說完,伊卡洛斯雙手一伸,同時取出一張銀色紙條。
大家沉默了,服務員試圖去活動自己僵硬的身體,鼓起掌來,“恭喜,恭喜,我這就去為你們拿票”。
“這不科學!”士郎站了起來,“伊卡洛斯你是怎麼做到的,還有四糸乃和遠阪,你們怎麼也輕易抽到了?”
大家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抽獎這種事,你跟我講什麼科學。
與其說是演唱會,不如說是小劇場裏的音樂會,從當地人的語氣中,可以聽出那個小劇場挺有名氣。雖然不時會有各地的歌手來唱歌,不過它的門麵擔當隻有一位駐唱歌手。
跟著指引,士郎他們很快找到了那個小劇場,那是一棟舊城裏少許帶有現代感的建築之一,是直徑二十米左右的圓形建築。周圍的支撐柱由銀色的鋼鐵包裹,牆有帶弧麵的玻璃組成,門也是玻璃做的,沿著圓弧推拉著開關。進門去,裏麵又有一層,也是圓形,不過這次倒是常見的石灰牆和木頭門。拉開木頭門,就進入小劇場了,排除舞台的占地麵積,這裏能容納的人不多。不過看看先到的觀眾的衣著打扮、舉止投足,想必都不是等閑之輩。
劇場裏沒有安排座位,士郎他們靠牆站著,不知不覺,周圍的人擁擠起來。燈光驟暗,悠揚的歌聲響起,“WakingupIseethateverythingisok……Thisisthebestfeeling”。舞台燈光漸亮,昏暗的黃色燈光配上她的歌聲,一股暖意浸透全身,“Thisinnocenceisbrilliant……don'tyouletitpassyouby”。間奏響起,餘音繞梁,回味起來像咖啡一樣,苦味殘留。燈光變幻著,觀眾跟著搖擺起來,“Ifoundaplacesosafenotasingletear……”。等伴奏結束,台下才響起掌聲和歡呼。燈光明亮,這位神秘的歌手的真麵目終於顯現出來,粉色的波波頭的少女,化妝後的麵容散發著妖豔之氣。
“好像在哪見過,對了,剛才那些廣告不是很多都請她代言嗎?還有專門的宣傳海報,城市代表一般的人物——世代歌姬。她好像叫什麼來著,がさいゆの。”
“歌唱的確實好好聽啊”伊卡洛斯回答。
“謝謝大家,很高興大家能來我的演唱會,今天,由我,由乃陪大家度過一個愉快的夜晚哦,接下來給大家帶來……”
由乃的唱歌跳舞都是專業水平,感情也很投入,配合燈光音效同樣很打動人。不過士郎注意到,觀眾太過於投入了,被由乃牽著走,就像是提線木偶。“這莫非是傳說中‘超級忠心的粉絲’”士郎心想,他朝由乃看去,發現由乃也正看著他,雙目對視,由乃還對他眨巴了一下眼睛,士郎不好意思地揮了揮手。
“士郎,你認識那個人呐?”遠阪說話了。
“不認識啊,今天剛認識。”
“那你們還這麼親熱的互動。”
“哎喲,這是禮貌,禮貌問題。”
“哼,惡心。”
一曲一曲過去,大家絲毫沒有倦意,等到由乃說“謝謝大家,今天就這樣要跟大家說拜拜咯,謝謝,謝謝你們~”時,觀眾還戀戀不舍,走的時候嘴裏不停嘀咕“真好啊,唱得真好啊”
“你說這裏的觀眾是不是著魔了,太投入了吧。”
“你才是,不會被鬼迷心竅了吧?”
“為什麼從剛才開始一直要針對我。”
“照你的說法,從認識你開始我不就一直在針對你嗎?”
“你還在在意當初被我****的事情啊。”
“你還說!”遠阪用力錘向士郎。
“啊!”一陣劇痛,又是這種手臂被廢掉的感覺,“有話好好說,能不能不要動手,要是哪天你把我錘出內傷,弄得我最後死掉了,我告訴你,你這叫謀殺。”
“切”
“喂,你切什麼!”
到出口時,士郎卻被工作人員欄住了,“您好,我妻小姐有意與您見一麵,先生能否賞臉?”
士郎馬上看向遠阪。
“去唄,多好的機會啊”遠阪一臉不耐煩,明顯是在說反話。
“哦,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妻小姐希望你的同伴也一起來。”
這下遠阪也搞不清楚狀況了,由工作人員帶路,他們繞到劇場後門,這裏走樓梯往下往下,地下一層是化妝間,房間裏彌漫著一種特殊的味道。
“好香”伊卡洛斯也聞到了。
“你聞起來是香味嗎,我倒是有些不習慣,有些刺鼻”士郎說。
由乃轉過椅子,隔近看,妖氣更重了,“我叫我妻由乃,還不知道你們幾位怎麼稱呼”士郎他們介紹完後,由乃又說:“我開門見山地說吧,士郎,我很中意你這個人,要不要來我的劇場工作?”
“咦?”士郎有些吃驚。
“你這是什麼意思,士郎怎麼可能憑你一句話就跟你走了。”遠阪說。
“你是怕我搶走了你的男朋友嗎?”由乃笑彎了眼睛。
“才不是男朋友!”
“雖然我很中意士郎,但我同樣很中意你喲,凜,還有伊卡洛斯和四糸乃。你們應該是從外地來的吧,如果想在這個城市多待幾天,我可以為你們提供食宿。條件是你們要來我的劇場演出一段時間,就像短期的打工一樣。”
“為什麼偏偏是我們,唱歌跳舞什麼的,去請專業的人來不是更好嗎?”
“憑我的直覺,我看人很準的喲。”
正好伊卡洛斯要在這裏找人,現在由乃提供的條件正好是士郎他們需要的,沒有理由不答應。
“好吧,我們答應你”最後由伊卡洛斯說道,“我到這個城市來,是為了找一個人,這個人你見過沒有?”
“沒有見過。”
“這麼肯定?”士郎說,“每天演出台下這麼多觀眾,你都記得他們的長相?”
“對呀,台下的每一張臉我都看得清清楚楚,今天我不是也捕捉到你的視線了嗎?”由乃補充道,“我們唱歌可不是自己開心就行,還要觀察每一位觀眾。如果不了解觀眾的想法,怎麼去抓住他們的心呢?”說完她站了起來,拿了件外套披上,“既然你們同意了,那從今天起你們就是我工作室的一員,我帶你們去公寓”。
公寓離得不遠,是名副其實的老建築,一層騰出一間房間給士郎,二層給遠阪,四糸乃和伊卡洛斯住,三層是由乃自己的空間。士郎的房間不大,牆麵有些發黃,木製的家具也盡是磨損的痕跡。不過,意外地,相比那些裝修很好的賓館,這裏更像是哪位老人的家,給人親切的感覺。木頭散發出的沉穩的氣味,使人安心。特別是它的床,軟軟的,整個人埋在被子裏,很快就進入夢鄉。
“士郎,士郎……”
有人叫士郎的名字,似乎是從窗戶外麵傳過來的,士郎來到窗前,拉開窗戶,一個小小的黑影彈射進來,就黏在麵前的窗簾上。“啊呀”士郎從喉嚨裏發出自己都感到意外的叫聲,然後,他醒了。“原來是夢啊,剛才那是什麼?是壁虎嗎?那之前好像發生過什麼,唔……記不清了”對夢的記憶正在快速消失,隻有那隻壁虎的影子印象深刻。其實士郎並不害怕壁虎,可是這樣的突然出現,增加了許多驚悚的元素。
“算了,也許是當實習歌手太激動了吧。”
“早上好,士郎”由乃不知何時出現在走廊那頭,卸妝之後,看起來平易近人許多。
“早上好,由乃,你一般都起這麼早嗎,有什麼事要做嗎?”
“早起的鳥兒有蟲吃嘛。”
“早起的蟲子被鳥吃吧。”
“那你就是蟲子我是鳥,我可是要來吃你咯。”
“像我這麼大體型的蟲子你吃了小心噎著。”
“哦咯咯,其實我起這麼早確實是有事情,那就是要鍛煉你們這些新人,要是就這樣讓你們上台,不知道會鬧出多大笑話呢。”
“也對,你準備怎麼安排我們,有些東西可能需要你從零開始教起。”
“作為藝人,還是先要了解自己,比如有些人長相凶惡,讓他演反派會好一點;聲音特別的人,可以去做聲優;樂感強,放得開的人可以去唱歌。一般是這樣,不過感情的投入才是最重要的,一個人如果全身心融入角色,必定也能感染其他人。可是對你們不必要求這麼多,首先你給我介紹一下你的幾個,我好大致確定一個方向。”
“我想想,伊卡洛斯對食物很癡迷,有時候會比較沒頭腦;四糸乃很可愛應該是一個優點吧,不過她不會說話,讓她唱歌是不行了。那個混蛋首領好像什麼都沒教她,對了,好像教過她打手鼓,咦,惡趣味呀。遠阪的話,雖然她會十八般武藝,可是對音樂應該一竅不通吧。現在想想,我們當初哪來的勇氣接受做實習歌手這個提議。”
“嗯哼”由乃又笑眯了眼,“看來你對你的同伴了解得還不夠呢,不過根據你的敘述,我大致有了主意——幹脆組個樂隊好了。”
“組樂隊的話,我倒是會一點點吉他。”
一樓還有一間專門的活動室,平時由乃練習的地方,這次是訓練新人的場地。一樓還有個老大爺,給由乃和士郎開舞蹈室的門時,老大爺感歎:“真好啊,又熱鬧起來咯。”
“你們都起這麼早嗎?”伊卡洛斯探頭進來說。
士郎說:“伊卡洛斯,你來的正好,由乃決定組建個樂隊,你想當什麼位子?”
“啊,樂隊的事先放放,我是來問早餐在哪裏吃的。”
由乃說:“隔壁就是,早餐已經準備好了。”
“四糸乃(你們在幹什麼)?”
士郎說:“四糸乃也起床了嗎?吃早餐了嗎?”
“四糸乃(嗯,吃了)。”
由乃說:“那進來吧,聽士郎說你會彈手鼓,節奏感不錯,我決定讓你擔任樂隊的鼓手。”
“四糸乃”
士郎翻譯道:“她說不行,架子鼓和手鼓不一樣,她完全不會。”
“不要緊,我會教你的”由乃讓四糸乃進來,“哦呀,士郎你怎麼知道她說的什麼?”
“作為蘿莉保護協會的會員,這點專業素養我還是有的。”
“那是什麼協會,不會是你自己瞎想的名字吧,真惡心。”
“聽這聲音是遠阪同學吧,一大清早就這麼精神,是遇到什麼好事情了嗎?”
“托您的福,什麼事情都沒遇到,要是不碰見你,我可以一直這麼精神。”
“我倒是覺得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精神一些,不會是看到我太激動了吧。”
“要不要臉?”
“你現在開始賣人體器官了嗎?抱歉,我有臉,不需要再買。”
“什麼?”遠阪還沒反應過來。
“哦咯咯”由乃的笑聲打斷了士郎和遠阪,“你們兩個關係真是好。”
“一點也不好!”遠阪和士郎同時回答。
伊卡洛斯吃完飯進來,“抱歉,抱歉,已經開始了嗎?”
由乃說:“還沒,你來了我們正式開始,想好自己要在樂隊中擔任什麼位子了嗎?”
“我嘛……我可能會唱一點歌。”
由乃說:“哦呀,新人一上來就挑戰主唱的位子,很有勇氣嘛,清唱幾句看看。”
二話不說,伊卡洛斯張口唱起來,“blue青い空/どこまでも飛んでいきたい/だけど飛べるのはあなた/私は飛べないなぜなら/私の翼汙れているから……”與由乃是兩種不同風格,伊卡洛斯唱歌清涼透骨,就像在輕聲訴說青春與夢想的心事。
唱完後,在場的人都鼓起掌來,由乃上前說:“沒想到挺有一手的嘛,這次的主場機會就讓給你吧。遠阪的話,當鍵盤手好了,你記招式快,記這個也一定很輕鬆。”
士郎調侃道:“我記得張無忌當初學了九陽神功之後學乾坤大挪移就很快,可以呀,遠阪同學,什麼時候連九陽神功都學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