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尋鶴端正的接了過來,雖然現在已經是三四月份,扇子入手之際,卻是感到了一陣冰涼,不愧冷玉之名。扇子正麵刻著柳家的五條家訓,背麵刻著一個正楷的“信”字,沒有扇墜。柳尋鶴知道現在不是把玩的時候,卻是好好的將冷玉扇收了起來。
薑小娘看著已經這麼大的孩子,眼淚不由得一下子又落了下來。
曾幾何時,自己以後再也見不到他們父子倆,但是上天卻總是如此的給人眷顧卻又殘忍,見到了麵上麵對的就是分別。
薑小娘抱著柳尋鶴一陣哭泣,柳尋鶴也是心理十分難受,卻是終究沒有在哭出來,就像父親說的吧“男兒有淚不輕彈”。
良久,王叔似乎輕輕的敲了敲門,想來是門外的劉家家主等不及了。
薑小娘抹了抹淚,然後親自將柳尋鶴的包袱給柳尋鶴好好的係上,然後給柳尋鶴背上,還幫柳尋鶴整理了一下衣服,看著這個還未束起的長發,卻是說道,隱兒母親幫你把頭發束起來吧。
柳尋鶴一聽輕輕的點了點頭,雖然這成年加冠束發,一般是家族的男性長輩主持,但是自己家裏除了母親自己根本沒有什麼親戚,父親一脈單傳,自己也是一脈單傳,所以也沒有這些講究。
薑小娘估計以前經常幫柳暮鬆束發的,不然不可能這麼熟練。柳尋鶴能感受到母親的一絲不苟,但是卻還是很快束好,看著一襲白衣的柳尋鶴,雖然有些清瘦卻是十分的好看,薑小娘卻是有一次笑了。
王叔第二次敲了敲門,薑小娘微微一愣,卻是笑容一下子隱了下去。拉著柳尋鶴的手,到了門前打開了門。
王叔一臉凝重的看著兩人,歎了口氣卻是沒有說話。
劉武看著娘親拉著那個男子的手,小小的心兒卻是不知道說什麼,隻是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劉維看薑小娘的時候有一些愧疚但是更多的卻是疼愛,看著柳尋鶴的時候卻是一陣的憤怒。薑小娘卻是指著柳尋鶴向劉維問道,劉子成,你說他是誰?
劉維這個時候也是知道了柳尋鶴的身份,但是卻是不知道怎麼說,自己深愛著夫人是無疑的,謊報柳尋鶴和柳暮鬆的死訊是自己對他唯一的一次撒謊,但是現在卻是被拆穿了。
劉維卻是說道,夫人你聽我解釋。
薑小娘打斷了劉維的說話卻是說道,我不想聽你解釋,放他走。
劉維一聽卻是十分的驚奇,自己以為夫人要提出把這個雜種留在府裏的條件呢,沒想到卻是讓他走,不知道走出來了就由得我說了算了麼。卻是說道,隻要夫人不生氣,我就放他走。
柳尋鶴微微一笑,母親也是聰明伶俐的人,卻是知道搶先出手攻敵要害,這一下卻是把她半夜見自己以及自己驚動劉府的事情給抹去了。
薑小娘轉過身來對這柳尋鶴說道,隱兒你先走吧,記得明年來看為娘。
柳尋鶴深深的看了一眼薑小娘說道,我明年一定來的。然後轉身對這王叔說道,王叔,我們走吧。
王叔那行將就木的身體,卻是一下子失去了多少精氣神一樣,回到了一個無害老人的狀態,然後說道,走吧,走吧,不知道能走到哪兒去呢。
薑小娘卻是對這柳尋鶴一陣耳語,柳尋鶴點了點頭,對薑小娘卻是充滿了感激和愛意。
柳尋鶴走的時候沒有回頭,因為他在害怕看見母親的淚眼,劉維找了一個下人帶著柳尋鶴出了門去。
劉武哭了一陣,卻是感覺沒人理自己,卻是沒有在哭了,而是充滿怨恨的目光送著柳尋鶴出了去。
薑小娘看著劉武卻是說道,武兒過來。
劉武本來還很委屈的心,但是看著娘親叫自己,卻是嘟著嘴巴走了過去。抱著劉武,薑小娘卻是說道,老爺還是不要打他們的心思,我剛才吩咐隱兒出了城就送一樣東西回來當成信物,如果沒有的話,妾身就去死。
劉維聽了卻是愣了愣神,夫人說死自己絕對是相信的,那斬釘截鐵的樣子,而且那個人也是他的孩子。不過夫人還讓那人明年再來,自己又該如何是好。
薑小娘拉著劉武進了房間卻是沒有理會劉維,劉維一個人在屋外站著卻是不知道說什麼。
注1:這首憶故人是作者自己所填,其中疏漏之處,還望讀者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