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時起,兩人的手下經常發生械鬥,都是不帶傷不做罷。
後來,王彪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惡氣,命人去給禇剛送了信,兩人約好在郊外垃圾場決一死戰。
那一夜啊,本來寂靜無聲臭氣熏天的垃圾場,聚集了幾百人,個個手中都拿著大砍刀和鐵棍,大有不拚個你死我活不罷休的架式。
禇剛手下的四大金鋼:瘋子、飛虎、狗蛋和先生,乘坐著禇剛的麵包提前二天去了郊外垃圾場看地形。他們選了離垃圾場不遠的一條水溝邊留做退路,讓先生帶著人事先埋伏在此地,以備到時接應。
那一天,從大早上起來,天空就一直陰霾低沉,到了下午就開始下起了大雨。禇剛在一家飯店裏包了席,讓大家吃飽喝足,待天剛黑下來,我們就分頭出發。禇剛開著車,其餘的人分乘出租車和摩托車,向郊外趕去。
到了郊外垃圾附近,禇剛將汽車交給先生,他下車步行向垃圾場那邊走,先生開著車帶著人去水溝那邊。
那一晚上發生的事,先生都是事後聽禇剛說的,等先生一夥趕到火拚現場的時候,雙方參與的人都有受傷的,大家先是將傷重些的弟兄們開車送到醫院,他們這一邊有幾個兄弟傷的重些,有一個的胳膊被砍斷,有一個頭上被開了殼,骨折、大刀口子的不計其數,但卻沒有死亡,這不能不說是萬幸。
當時王彪象瘋子一樣,手中揮舞著兩把大砍刀,衝入人群就是一頓子猛砍亂殺,嘴裏還不住地狂吼亂叫:“****你們丫的,老子拚命就是這樣!啊……,****的滾開……”
禇剛也毫不示弱,拿著建築工地上用的一根近二米長的大鐵棍,如虎入羊群,打得對方之人無還手之力。
天空中大雨瓢潑,黑暗中的郊外垃圾場混戰成了一團,打鬥的雙方都急紅了眼,哪裏顧得上分辨敵我,隻得靠大聲呼叫相互識別。
就聽得有人大喊:“彪哥,二蛋哥不行啦!”
“二蛋!二蛋,你醒醒,醒醒啊……”
後來,聽說王彪最好的一個兄弟劉二蛋死了。
劉二蛋被送去醫院後,醫生護士一個勁地搖頭:劉二蛋的頭被打得開了花,身上被砍得血肉模糊,腦漿和著血水把他變成了一團血人,哪裏還有什麼搶救的意義。
也正是劉二蛋的死,王彪放出話來:此生跟禇剛勢不罷休!
禇剛這邊也不好過,手下的弟兄傷了無數,單是醫藥費這一塊就讓他做了難:總不能讓弟兄們為了他受傷後,還得自己出錢看傷吧。
兩人真正結下了深仇大恨,就是郊外垃圾場一戰。
仉一丹一直靜靜地聽著先生講述曾經發生過的事,中間沒有插一句話,她也從先生的講述中漸漸地知道了禇剛的過去。
今天周一湘向她提了一些問題,就連周一湘也佩服禇剛,能把自己做的事如此的瞞著仉一丹,可見他還是對她愛得極深的。
為了能多掙錢讓仉一丹和孩子們過上好的生活,禇剛付出了太多,最後連命都搭上了。
對此,仉一丹的心裏有萬般的滋味在心頭:如果她能早一些的知道禇剛做的一切,如果她平時多關心一下禇剛的事,也許,禇剛會早些回頭。
如今,愛人已逝,再提這些往事,如何不讓仉一丹心生噢悔。
先生見仉一丹低頭不語,心知她聽了這些事也不好受,隨即開口說道:“丹姐,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有些事,剛哥也不想這樣做。但是,我們沒有好的家世和背景,如何在社會上立足呢,隻能靠雙手去拚!”
停了一下,他喝了一口麵前放著的早已涼透了的咖啡,繼續說道:“其實我一直在追查剛哥的死因,因為,那天……跟他在一起的,還有一個女人……”
仉一丹聽到這抬起了頭,露出了詢問的目光。
“嗯,當時邦子跑到著了火的汽車前,不光拉出了剛哥,車裏帶坐著一個女人……本來這事兒我不想告訴你的,到了現在,我也不想再瞞下去了。”先生慢慢地說道。
仉一丹問:“那個女人現在何處?”
“在咱們工地上做統計員。”
“她都知道些什麼?”
“我問過她,據她回憶:那天,剛哥沒有喝多少酒,就是總說頭暈……後來,剛哥說是要把她送回家。那天,她的腿撞斷了,傷好出院後,我就讓她來了咱公司……你……不會怨我吧?”先生小心地問道。
“哦,你是說那個叫王玲玲的吧?”
“嗯,她一直沒有結婚。”
“她……因為剛子?”
“嗯,她說剛哥對他不薄,唉……”
仉一丹想起了那天王彪手下的人去工地鬧事,這個叫王玲玲的拿著一根鐵棍子,象個瘋子似的去打那些靠近先生的人,要不是她,已經被打翻在地的先生,還不知會不會被砍成肉醬了呢。
這個王玲玲,在禇剛死後仉一丹接手公司的後不久就來上班了,她隻是知道王玲玲出了車禍,卻沒往禇剛的身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