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凡做了個夢。
夢中許凡回到了故鄉小鎮,與兒時朋友們在暖暖的太陽下玩耍。夢中場景本是學校操場,一轉眼就變成了森林旁的草叢。草叢裏躲著一隻美麗小鹿,它靜靜注視著歡樂的少年們。也不知誰發現了小鹿,指著它大叫一聲,小鹿驚慌的轉頭跑進了森林深處。
少年們追逐著,也進入了森林深處。
天色突然暗了下來,很快世界就隻剩下了許凡一人。少年孤零零坐在漆黑世界,害怕起來,低下頭大聲哭泣。這時一道暖暖的光照亮了世界。不知什麼時候,小鹿也出現在身旁,伸出舌頭,****少年臉上的淚珠。
這溫暖的感覺說不出的舒服。許凡伸手輕輕撫摸小鹿的腦袋,隻聽‘啊’的一聲,夢境頓如氣泡般破滅。
許凡睜開眼,就見到了曾在海邊見過的白裙女孩。她站在身前不遠處看著自己,目中既有關心,又有羞怯與驚慌。見許凡睜開眼,她又高興的笑了起來。
許凡一怔,全然不明白自己怎麼還在這裏。
他緩緩坐起身,發現自己躺在一處樹蔭下,身上換了套幹淨衣裳。幾處傷口居然已開始愈合,隻剩下幾道長長傷疤如同肉蟲,吸附在身體上,觸目驚心。傷口處更傳來了撕裂的疼痛。許凡咧開嘴,一時間,額頭上冷汗直冒。
白裙女孩麵露關切,想伸手替許凡擦汗,卻又不敢走近。
許凡休息一會,適應了身體狀況。他看著白裙女孩,一臉疑色,問:“是你救了我?跟我一起的女孩怎麼樣,她還好吧?”
女孩先是點頭,隨後又搖頭。她張嘴想說些什麼,最終隻漲紅了臉,什麼都說不出來。兩隻手卻不斷比劃,看得許凡摸不清頭腦。
正當許凡懷疑女孩是啞巴,她卻結結巴巴,結合兩隻不斷比劃的手,語氣生硬的道:“她,害怕,走了。你,要死了,這裏安全,你,沒事了。”
說完了話,白裙女孩像完成一件了不起的事,長長舒了口氣。
聽罷,許凡先是一愣,隨後歎了口氣,低頭不語。
女孩小聲問:“她不救你,你難過了?”
這一次,女孩說得就順暢許多。顯然她知道說話,隻是說得極少,因此很是生疏。
許凡苦笑了聲,道:“我與她不算認識,沒必要難過。對了,你是誰?怎麼那時見了我就跑?這個夢真是古怪,怎麼就醒不過來呢?說起來,我剛才還做了個夢呢,真見鬼。”
雖然女孩說話吃力,她仍然努力解答一連串的問題。
斷斷續續,許凡總算明白。女孩並無名字,甚至不知道自己在這裏生活了多久。昨天島上突然出現好些陌生人,她既好奇、又害怕,因此才有那般反應。至於許凡認為這是場夢,就是她不明白的事。女孩眼裏,世界一直就是這樣。
許凡尋思一會,不解的問:“這麼說來,之前就隻有你生活在這座島上?真好奇你這些年都是怎麼過的,又怎麼學會了說話?”
女孩答不上來,撓了撓頭,很是困惑。
許凡搖了搖頭,自嘲道:“夢裏的事,想那麼多做什麼。不過哪有人沒有名字?既然是我的夢,我就給你取個名字好了。”
他覺得女孩像夢中的美麗小鹿,便道:“今後就叫你曉璐吧。可姓什麼好呢?周曉璐?王曉璐?許曉璐,要不就霍曉璐吧?”
直到聽到霍曉璐,女孩才高興的拍了拍手,很是滿意。
霍曉璐約二十歲左右,行為舉止卻像少女,倒不是心智未開,而是未經曆過人世複雜,像張純淨白紙。
許凡看著她美麗無邪的臉,開心得很。他緩緩舒展了筋骨,開始觀察周圍環境。
不知霍曉璐用了什麼辦法,竟將他從湖泊附近的篝火處,帶到了這處山丘。站在此處眺望,就能見到遠處湖泊,目測兩地隔了近千米。這對嬌小的霍曉璐來說,想必不容易。
山丘沒有人類活動痕跡。除了稀稀拉拉的樹木草叢,就是古怪的兩棲類爬行動物、以及不知名鳥類。它們也不怕人,大搖大擺的徑自活動。
許凡起初還擔心蛇蟲,不過在叢林露宿一夜,身體並無不適。似乎夢中世界的蛇蟲蚊蟻,對他興趣相當有限。
在許凡觀察環境時,霍曉璐卻去到不遠處的山泉旁。
她二話不說就除去白裙,毫不羞澀的將一具妙曼軀體展現在許凡眼前。隻見她將白裙隨意扔進山泉,白裙入了水,竟然融在水裏,沒一會就化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