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痛苦嗎,朝倉姐姐。”薩拉抬起頭,那是一張怎樣的臉啊。
美麗的大眼睛已經紅腫不堪,那個活潑的女孩,那個元氣女孩,心裏也藏著什麼樣可怕的事呢?朝倉隻是隱約知道一點,在這裏,不管是自由之光還是別的什麼組織或是聯合裏,隨便打聽別人的過去和隱私都是一件最大的禁忌。
“薩拉。。。你。”
“我無法,我已經無法忘掉了。”
“薩拉?”
“賽利特,她就死在了我麵前,被那些可惡的混蛋!”薩拉的眼中已經不僅有悲傷了,那是一股刻骨的,堪稱絕望的憤怒,那種感情,朝倉自己也經曆過。
如果是她的話,就一定能冷靜下來嗎?朝倉不敢肯定。
那股衝動更強烈了,簡直就像是一個惡魔駐進了心裏,在不斷用火焰焦燒著理智。
“賽利特,她被那些無恥的混蛋拖走了,她明明什麼也沒有做錯,被那些強盜。。。我最後隻看到了她的遺物和。。”
在朝倉的麵前,薩拉吐了出來,那是回憶起了多麼可怕的往事呢,但從女孩的訴說中,朝倉仿佛看到了什麼。
朝倉用悲哀的眼神注視著女孩,如果真的將那個藏在心裏最深處的噩夢解放的話。。。
“隻有她的遺物,連全屍都沒有留下來。”之後,她的語氣已經開始變的冷冰了。
朝倉明白,她阻止不了薩拉了,但是她真想要去阻止薩拉嗎,阻止這樣的薩拉真的對嗎,而她自己就真的能在著沸騰的思緒裏保持她一如既往的冷靜嗎?
朝倉想起了在記憶裏最微薄的片段裏才出現過的,父母溫柔的樣子,那一切都已經成為了幼稚的過去。但是,她這裏的完全放下了嗎?
在此刻,連一向冷靜的她也迷茫了。
“都是那些無恥的渣滓,為了錢他們將那些武器可以賣給任何魔鬼,因為他們那些人渣叛軍才會有實力襲擊我們的地區,因為他們,因為他們。”
賽利特。
薩拉神經質般的念叨著這個名字,那對於薩拉來說,一定是個重要到足以在生命中留下永恒印記的人吧。
“已經什麼都無所謂了,什麼都不再重要了呢,沒有賽利特的世界。。。”
薩拉邁開腳步,她所要去的地方,朝倉清楚的知道,但此刻的朝倉已經沒有能力去阻止了。
“那可,真是傷腦筋呢,薩拉。”
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巴魯?”相貌平平的青年微笑著來到了兩人的麵前,讓人難以置信的是,他似乎沒有受到任何影響的樣子。
“巴魯?”薩拉明顯對這個名字還存有著特別的感情,但是支配著她的強烈衝動卻催促著她快一點,再快一點去將敵人全部撕得粉碎。
“讓開。不。。。我叫你讓開。”
“那可不行,你會去做危險的事,那樣你會去做危險的事呢。”巴魯的微笑,如午後的陽光般溫暖,在這個平平無奇的男子身上,確實也藏在某些不平凡的東西也說不定呢。
“巴魯哥哥。。。”
“被鬧了哦,這樣的薩拉一點也不可愛呢。”巴魯笑了笑,將手伸向了薩拉。
這樣就結束了嗎?朝倉也安心起來,還是多少有一點遺憾呢。
等等,這樣的感覺是?
一瞬間,巴魯臉上的表情就完全變了,那是強忍著痛苦,並且異常驚訝的表情。
而薩拉可怕的紅色眼睛,從迷茫轉變成了徹底的痛苦之中。
這種感覺是怎麼回事?
咚咚咚
朝倉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一點一點,緩緩的加快著,仿佛有一條看不見的線,穿過了時間和空間,穿過了物質和精神,直接連接到了自己的靈魂深處。
然後一點一點的,撕扯著柔弱的靈魂。
那種痛苦絕對不是肉體上的痛苦那麼簡單,這是一種純粹精神上的折磨和碾壓,朝倉感覺到她就像一個卑微的祭品般像某個偉大的存在匍匐,並且獻上自己微不足道的那一點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