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他出來。”
“無一。”抖著嗓子。
無一靜默的跪在她麵前。莫家的暗衛永遠隻認一個主子。看著少年麻木的麵容，雲卿突然很難過。她沒有想丟棄他的意思，她隻是覺得如果放他自由會不會好一點。
“無一。”她低低的又喚了一聲。這是她昨天給他的名字。母妃說，暗衛在沒有主人之前都沒有名字的。那這個少年來自何方，他曾經是不是也有一雙疼愛他的父母，好好的生活在某個地方的。
無一單膝跪在她麵前，一點反應也沒有。他的主子，他要保護一生的主子，她不需要他。無一的眼裏一片死寂。
莫仲華斂去眸中深思。把手中的藥丸遞給雲卿。“讓他吃下去。”
這……是什麼？疑惑的看著他。
“噬心丹。”莫仲華硬朗的臉龐浮起一層詭異。雲卿抖了抖，渾身止不住的發冷。
“父王……”他不是莫家的暗衛麼？他不是獨屬她一人的暗衛麼？為什麼還要多此一舉的讓他服用噬心丹？
“來，小郡主，讓他吃下去。”
不！雲卿倔強的搖搖頭。她不能。他沒有做錯什麼，不該受到這種對待！
“哈哈！”莫仲華突然笑了。“不用便不用吧。無一，這是個好名字！”
蘇夙歌輕輕的舒了口氣。看了眼煞白了臉的雲卿。把她嚇壞了吧？
雲卿被人一下抱起。扭過臉去。她暫時還不能麵對父王那張臉。莫仲華眼裏閃過一絲難過。“怎麼，小郡主討厭父王麼？”“才沒有！”下意識的反駁，像在證明什麼似得摟緊他的脖頸。呐呐到“我……我隻是。”“小郡主。”莫仲華歎了口氣。“父王知道，你心善。可是，這個世道容不得心善。有些人不管是生是死，你都管不得。從今往後，你要學會的就是在任何時候不惜任何代價，保住自己的性命。”
雲卿埋在他的脖頸，哽咽道“父王，我這次的毒你們知道是誰是不是。”所以你們這麼擔心，一直要我保護自己。那麼害怕，那麼惶恐。我不傻，父王。你們以前從不說這些，是因為你們覺得之前還能保護我，可是這次的人讓你們很棘手，是不是？
雲卿的眼淚浸濕了莫仲華的衣領。莫仲華沒有回答。雲卿擦擦眼睛。“我知道了，父王。”我知道了。
“無一，走吧。”看著女童矮小的身影，蘇夙歌難受的用錦帕捂住眼睛。她的卿兒有太多人看著了，有太多人都在覬覦了。
莫仲華攬住她瘦削的肩，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