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清楚,永恒知道。
但永恒卻為此極度不解!
忽然,永恒不再抵抗飛魚,站在原地,任由那些飛魚的利齒、雷電在他身上胡咬亂撞,臉色漸漸難看起來。
那飄渺的聲音又說了幾句話。
永恒睜開雙眼,眸內冰寒徹骨。
“劈啪”的密集雷聲,“嘩嘩”的雨聲還在絡繹不絕。
永恒的腳下亮起一道極不起眼的弱弱的光,他周邊的雨水亦是如此,極不顯眼,每一滴雨水之內,哪怕是極小碎的雨滴,其內都有著一個個更不起眼的古怪字體,在永恒身邊。
永恒臉色陰沉如此時天空,卻也知道他的實力太差,根本無法反抗這些“規則”分毫。
他睜著一雙極其好看的桃花眼,體內所有的質子瞬間被調動,悄無聲息分布在飛魚群最頂上的那隻飛魚王的四麵八方,按照某些不同的布點,所有質子間又相互組成一個個古怪圖形,彼此間更是遙相呼應。
在某一個瞬間,永恒集中所有心神,最大限度地勾動起這方天地的自由質子。
以他散布出去的質子為質點,納天地之內為源爐,沒有造成任何誇張行為,更沒有一點氣勢流露。
但原本一直以君王之姿觀戰的飛魚王卻徒然間暴躁無比,橫衝直撞,水桶粗大的雷電激射四周,六對羽翼扇動間,根本就是完全看不見它的身影!
可無論它如何做為,哪怕手段盡出,卻仍是逃不出永恒專為它傾盡全力所布下的圍困陣法。
有聲音說:“何必多此一舉,由她死去豈不更好?”
永恒隻是冷冷望向天空,掠過飛魚群,掠過飛魚王,掠過濃厚烏雲,直視更遙遠的天空。
一直以絕大部分心神暗中觀察著飛魚王的月海雲自是一開始就發現了這一異樣,月海雲第一時間就猜測是永恒的手筆。
不是說實力不強嗎?怎麼一出手就將飛魚群的魚王給死死困住?她有些惱火了。
或許是因為飛魚王的原因,所有的飛魚一下子安靜下來。
月海雲才得以把視線放在永恒身上。
心中的惱火在看到永恒時,瞬間就消失得一幹二淨。
隻見永恒全身上下都被飛魚咬的血肉模糊,整個人更是因為不計後果布下陣法,又強行牽引天地間的自由質子作為陣法的源力,神魂被天道所傷,此時已是虛脫的半跪在濕漉漉的泥濘地麵,一雙總是眯著的桃花眼一直睜到現在。嘴唇動了動,他似乎想要說話,反而噴出一大口鮮血,身體一仰,便倒在這大雨傾盆中。身軀閃過柔弱白光,便消失在月海雲眼前。
那是她見過的第三好看的眼晴!
這肯定是因為永恒知道了現在九死一生的情況,故而選擇了犧牲自己,拚死也要將那頭飛魚王給困住,為的隻能是好讓她自己增加幾分逃跑的成功機率。
一想到自己先前還自以為是認為永恒是在隱滿他的實力,再看到如今永恒為她所做的一切。
大半年了,這一路走來算不得磕磕碰碰,也不能說一帆風順,她與永恒也不過就那麼點亦師亦友的交情,可永恒如今為了她卻是連命都舍了去。
還有什麼比這更感人心?
月海雲的雙眼忽然有些濕潤,如那磅礴大雨釋數被隔絕在她身體之外。
進不得…進不得……
這煩攏的雨水啊,也是憂愁,因此避之。
避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