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酒店頂層。
顧明琛寂靜的屹立在黑曜石窗台邊,光是一個背影就已經將一室華麗裝潢的總統套房變得肅殺起來。
他的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如同一位孤傲的王者,與窗外華燈初上的繁華格格不入。
推門而入的餘依珊手緊緊的捏著托盤,緊緊的咬著下唇,不敢開口。
沒想到這個大人物居然有這樣凜人的氣勢,簡直超出了她的想象,不過為了阻止繼母她隻能上了。
咬咬牙,餘依珊將手中的托盤放下:“先生,您定的酒到了。”
“酒?”
男人的聲音就好像是塵封多年的紅酒,帶著醉人的芬芳,暗啞的磁性勾人心扉。
隨著他的聲音,男人緩緩的轉身,雖然隻著一件浴衣,可是卻絲毫不影響他的風華絕代,他一雙深不見底的墨眸掃過放下托盤的餘依珊。
他的視線落到餘依珊的身上,像是在看一件令人厭棄的垃圾,仿佛多看一眼都是對他的侮辱。
酒?他根本就沒有叫酒!顧明琛不屑的勾起唇角,這樣的女人他見的多了,不過裝的這麼好的他倒是第一次見。
他的唇角雖然勾起,卻沒有一絲笑意,邁著優雅的步伐來到精致的手工沙發邊坐下,他慵懶的仰靠在沙發上,眼神輕蔑的掃過餘依珊:“該怎麼做,需要我教嗎?”
餘依珊這才從剛剛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她敢肯定這個男人是她至今為止見過的最為完美的男人,劍眉星目,鼻梁高挺,薄唇性感。臉部的弧度剛毅,透露出一種男人的霸氣。
她微微低垂眼眸,手緊緊的握住紅酒的瓶身。男人的意思她懂,可是她還不能失去這次機會!再次抬頭餘依珊已經換上了笑臉。
她言笑晏晏的的打開紅酒,為顧明琛斟了滿滿一杯,然後握住酒杯的底座緩緩的來到男人的身邊。
隨著她的靠近,餘依珊可以明顯的感覺到男人身上的陰寒,迎麵而來,令她的心跳也為之加速,她手腳冰冷的看向手中滿滿一杯紅酒。
隻要他喝下這一杯,她就能達成目的。
她終於走到顧明琛的身邊,可是背後卻因為男人冰冷的氣勢而溢出一片冷汗,她扯扯嘴角將酒杯恭敬的遞到男人的麵前:“先生,請。”
她的聲音帶著不同常人的溫婉,輕飄飄的滑過顧明琛的耳膜,帶起一陣漣漪。
顧明琛的薄唇勾起一抹似笑非笑,伸手接過餘依珊遞過來的酒杯。
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掌不經意的滑過餘依珊的手背。男人像是毫不在意,隻是執起酒杯放在他高聳的鼻尖下輕嗅。
可是餘依珊卻像是遇到什麼令人震驚的事一般,受驚的縮回手掌,背在身後。手背上還殘留著男人手掌的溫度,一種陌生的感覺在心間滋生。
顧明琛看到餘依珊的動作,唇角不屑的弧度擴大,執著酒杯放在他的薄唇邊。
殷紅的酒水和他帶著堅毅弧度的薄唇交相呼應,展現出一種極致誘惑的美感。
餘依珊的心跳都快了幾分,她的眼睛緊緊的盯著男人的唇瓣,祈禱著他趕緊喝下。
顧明琛的眼眸出乎意料的掃了過來,餘依珊來不及收斂臉上的表情,隻能慌張的低下頭。
他緩緩的將手中的酒杯放下,薄唇翕張:“你,似乎很想我喝它?”
他的聲音一字一頓,像是在述說著一件毫不相幹的事情,可是餘依珊卻在其中聽到了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她的喉嚨有些發幹,張了張嘴艱難的解釋道:“先生喝完了,我才能去交差。”
“交差?那這一杯酒你是希望我喝一夜?”顧明琛的眼神不帶一絲溫度,話語中的輕薄怎麼也掩蓋不住。
餘依珊緊緊的握住手掌,眼中都帶上了驚恐,他發現了紅酒中的異常!餘依珊心神大震,不會的,明明她做的那麼隱秘,這個男人怎麼會發現?
她張張嘴許久才憋出一句:“既然先生您需要慢慢品鑒,那我先出去交差了。”
說完她緩緩的退後。
“沒有伺候好我,你回去能交的了差?”顧明琛晃動著手中的紅酒,暈散開一片飄渺的光線。
餘依珊的腳步頓住,她的心緊緊的提起,他這是在威脅她?看著近在咫尺的房門,她覺得如同天塹。不過這樣正好,她剛剛也不過是以退為進。
注意到餘依珊的遲疑,顧明琛的唇角勾起,欲擒故縱?這種低端的把戲他見的多了!
眼中的不屑更加的濃重,顧明琛緩緩的張開薄唇:“過來,喂我。”
晃動著手中的酒杯,男人無情的命令著。
輕挑的眼神掃過餘依珊的全身,就像是在評估著商品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