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井姝在相府中偶爾還會幫忙照料馬房,所以對馬的習性倒也還頗為了解。偶爾有馬驚醒後,井姝就立馬撫摸著背上的鬃毛,然後偷偷將手中的銀針藏在了馬鞍之中。
轉眼間井姝就走到了一匹通身雪白,沒有一絲雜質的駿馬前!這匹品相極佳的馬便是柳弈的坐騎,照夜玉獅子,傳說能日行千裏,是馬中的極品。井姝也是愛馬之人,看到如此寶馬又怎能不多看兩眼。井姝邊撫摸著照夜玉獅子的馬背,邊將手中剩下的幾枚銀針全都藏在了馬鞍之中。這麼好的馬,跑起來必定很快,不多放點銀針怕是鎮不住呀!井姝一邊愛憐地又摸了摸夜照玉獅子,一邊在心中盤算著。
在所有的馬鞍之中全都藏好了銀針之後,井姝方才鬆了口氣,這才緩緩又走出了馬棚。
井姝走到了蘇言身邊時,這一刻仿佛能從他那桃花眼中看出集欽佩、不可思議等眾多情感於一身的複雜情懷!
不過眼下,井姝自然是沒有心情卻解讀蘇言那莫須有的佩服之情了,扯了下蘇言的衣袖,就又偷偷到了後院的院牆下。
井姝看著這一人多高的院牆,有一絲犯難,又瞟了一眼身旁竟泰然自若的蘇言,微微抬著頭,雙手輕輕背在身後,一陣微風吹過,衣袂飄飄,煞是風流倜儻、玉樹臨風。見井姝望向自己還不忘揚起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井姝在心中又是一陣輕歎,都什麼時候了,你還不忘拗造型呀!
這個繡花枕頭看來是不能指望了,井姝在心中暗自忖度著,自己在相府的這麼多年裏,也算是什麼事情都做過,雖然沒有翻過牆,可是力氣還是有的。井姝想到這裏,又瞟了眼蘇言,待會先站在他身上爬上去,再把他拉上來,雖然過程可能曲折了點,可是似乎也隻能這麼辦了。
而蘇言卻完全沒有看懂剛剛井姝那看似柔情的一瞥的真正含義,隻當是井姝是在欣賞自己月下優美的俊容了,嘴角的笑意愈發濃了,頭抬得更加挺拔了,衣服飄得更加仙骨黯然了。
“蹲下。”井姝邊比劃著想要量一量牆的高度,邊輕聲對蘇言說道,聲音有些冷。
“啊?”顯然蘇言沒有反應過來,條件反射似的問道。
井姝絲毫不理會蘇言言語中的疑惑,直接一把拉過蘇言,將他按在地上,接著抬起玉足就要踩在蘇言的肩上。
蘇言現在算是完全弄懂了井姝想要做什麼了,真是又好氣又好笑,眼見著井姝的玉足就要落在自己幹淨的衣物上了,蘇言急忙往旁邊一側身。
就是這一側身,井姝一腳踏空,整個人直接往後倒去,就在井姝以為這一跤要摔的夠結實時,突然整個身體一輕,被蘇言摟腰抱著。
借著月光幾許,微風拂麵,青絲三千,衣袂飄飄,這一姿勢顯得倒也格外的唯美,格外的浪漫,格外的曖昧。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拋開井姝那略顯冰冷的眼眸。
“真當是盈盈一握楚宮腰!”蘇言顯然就有這種本事,竟直接忽略掉了井姝的目光,還應景的說著華麗的詩句。
“放手。”井姝眼中雖然神情不悅,可是嘴角依舊是一抹淺笑,話語依舊是柔情中帶著無情。
這麼複雜的語調,蘇言有時也很好奇,為何井姝竟能把控的如此之好!當真是看似多情,最無情。
“哦。”蘇言這次也很幹脆,沒有一絲廢話,話語剛落,抱著井姝的手就鬆開了,接著自然是井姝重重落地的聲音。
井姝氣的牙癢癢,可是拍了拍衣服上的灰站起來後,正要說話時,突然聽到從轉角處傳來的整齊而有力的腳步聲。
井姝神情一變,頓時就想起來了,這院中每個一個時辰就有禁軍巡視一圈。
聽著腳步聲越來越近,井姝幽怨地瞟了眼高高的牆,就是爬也來不及了!想到被禁軍發現了,肯定死定了,井姝索性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