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章 心煩(1 / 2)

終於挨到了放學,我覺得有些頭疼,第一天竟然什麼也都沒有聽懂,以後的日子該怎樣過。學習的差距會越來越大,也會漸行漸遠。

如果是哥哥,應該會很輕鬆的就搞定所有吧,如果自己有哥哥一般的聰明,也不會遭人嫌棄吧。我素未蒙麵的哥哥,你到底是怎麼樣的呢?

當阮阮和蘇晴詢問我要不要一起走的時候,我搖搖頭拒絕了,不是不願,而是我答應了要等付堯,阮阮和蘇晴有點淡淡的失落。

沒辦法,和苗鄔梅吵架了,我又不可能貿然的去回家,如今暫住在付堯家,自然是要和他一起回去的。

收拾好課本,我一個人走在通往付堯教室的道路上,剛下課,嘈雜的人群,不禁微微皺眉。從前的學校裏,哪會有這麼多的學生。

而且這裏和從前的學校完全不一樣,從前學校的操場是黃土漫天,而這裏卻是塑膠跑道,很漂亮。

整所學校都很漂亮呢。

到底我是從鄉下來的,在別人眼裏就是一個土丫頭,但經過短短幾個月的塑造,完全看不到我身上散發的農村的氣息。在害怕什麼呢?

其實都無所謂,習慣了孤立,還會害怕什麼,隻是想要變得好一點而已,想要為了他而變得好一點。

漫步在校園裏,仿佛一切都不存在。突然覺得很鬱悶,為什麼要比我們晚下課呢?因為是重點班嗎?唔,不過不上晚自習還是不錯的呢。鄉下那邊高三上晚自習要上到十點多呢,嘖嘖,真是可憐。

付堯,你會陪著我多久?這個問題再次出現在腦海,我真的很想知道。可是……又有誰能夠回答我呢?不知不覺的,已經到了高中部的教學樓處。

慢慢的走到付堯教室門口,腳步很輕很輕,唯恐老師發現,雖然不是什麼偷偷摸摸的事,可是擾亂老師講課終歸不好。

到了教室門口,付堯已經換了位置坐在了窗戶邊,低頭用筆在紙上寫著什麼,微微皺著眉頭,過了一會,皺著的眉頭展開了,我想,他可能是解開了題吧。他好看的側臉,一個個動作,盡收眼底,嘴角輕輕勾勒起淺淺的孤獨,那是微笑。

這就是付堯,我能夠很快的接受他出現在我的世界,卻無法接受苗鄔梅和泠正東,我不知道為什麼。

還記得陳莫嬌說我暑假學畫畫的時候眼裏除了老師再無其他人。剛開始,是不敢和別人主動交談,我害怕他們會同鄉下的孩子一樣排斥我。就算我沒有朋友,也不想得到別人的排斥,倒不如就我自己一個人。

封閉了自己的世界,誰也走不進開,自己也走不出去,固執的堅持著自己,拒絕了一切的好的壞的。

後來,付堯的出現,打開了我的世界,我承認,我的眼裏隻有他,就因為最初的那抹幹淨,我固執的認為,付堯是不一樣的,這個隻會對我柔情似水的男生,和別人是不一樣得。這個夏天,他是我最美的遇見。

看著教室裏麵認真做題的付堯,他始終沒有看見我,心裏有點小小的失落,嘴角卻隱隱露出笑容。哥哥……你是否同他一樣美好?我不知道。

可是倘若你們是最好的朋友,難免會有點相似吧。為什麼我突然間想這麼了解泠宸,我的親生哥哥。我也不清楚,或許是不是因為我和他身上流淌著相同的血脈呢?

倘若不是哥哥突然的去世,苗鄔梅和泠正東將我從鄉下接來好生撫養,不然我真的會以為我不過是泠宸身體隨時出問題需要提取器官的備胎罷了。

因為我記得我看過一個故事,裏麵有一個小男孩,他有爸爸有媽媽還有哥哥,從小可以和家人生活在一起,卻要麵臨不幸的命運,不對,他的出生,本身就是不幸。

他的父母哥哥從不會對他笑,除非要拿走他身上的東西的時候。因為哥哥從小就體弱多病,父母為了保全哥哥,於是選擇了生下他。因為是親生兄弟,所以身上流淌著相同的血脈,配對的成功率較大,不適能力較小。

剛開始,要抽血。很疼很疼,可是他抽血完了之後,父母會對他淡淡的笑,對他說你真勇敢,哥哥也會對他笑,男孩覺得很幸福。為了這飄渺的幸福,男孩心甘情願的給哥哥輸血,努力忍著不哭,他以為,隻要這樣一直下去,父母就會接受他,就會對他和哥哥一樣好。

直到有一天,哥哥告訴他,你要把你的腎給我,這樣我就可以好好的活了。哥哥說的時候笑的很狂妄,他有點害怕,可是能怎樣?他隻有接受,因為他的出生就是給哥哥培養器官。

於是那次,從男孩身上拿走了一個腎,然後又拿走了一個,漸漸的幾乎拿走了男孩身上所有的器官,男孩身上插著各種管子去世了。

他的父母就看了他一眼,就離開去看哥哥了。男孩流下了最後一滴淚,男孩去世了,連他的靈魂都在叫痛,那男孩要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男孩的哥哥由於身體對器官的反應,最終也去世了,父母很傷心,幾乎一夜之間白了頭發。他們隻記得這個有病的兒子,卻忘記了那個健全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