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功夫,車子卻突然往下墜身體也跟著急速墜落,整個人像斷了線的風箏還沒來得及喊叫,風從耳邊飛過,空氣中細小的塵埃轉進鼻孔,心脹劇烈跳動,她的意識渾濁不清。
她明明是可以活的,為什麼?
她極力張開眼往上看,然而,她隻看到一抹熟悉的粉色裙角……
一覺醒來就發現在一個山村裏,據當時救她的鐵嬸說,還好懸崖下是一汪湖水,要不然就一屍兩命了。
一屍兩命?聽到這個消息她就安心了,還好,寶寶沒事。
鐵嬸是個好心人留下了她,將她安放在自己家給她好吃好喝的還帶她遊了整個山村。
這是個風景秀麗的山村,麵前是一望無邊的海水貫穿著索瑪海域,後麵是連綿不絕的群山,清晨可以聽到山林裏悅耳的鳥叫,傍晚還可以看到山頂薄如蠶翼的雲層,絲絲柔柔像處在仙境中。
這裏人們生活很清苦,山上還有野獸出沒沒人敢上山,還好麵臨的是一片海洋他們以捕魚為生。
早上捕魚下午翻過四個山頭將魚賣出去,夜裏淩晨一兩點拎著賣魚買來的糧食回到山村裏。
生活雖苦,但是他們很知足。
看著他們一家老小坐在一起因為殺了隻雞而雀躍歡呼,黎玥從未有過的安心。
她很喜歡這裏的生活,與世無爭悠閑自得。
這裏離B城相隔兩個市一座山,很近又很遠。
她的到來引起了村裏人的關注,人們對這個漂亮年輕又懷著身孕的女孩很照顧,哪一家殺雞了就給她盛一碗,哪一家逮到野豬了也給她端一碗,更有年輕的小夥子毫不介意地對她伸出援助之手,甘願承擔起照顧她的責任,她婉言謝絕了。
整個山村隻有用手指就能數過來的幾台電視,而且還是黑白的那種。
想知道外麵的世界難上加難,之前的半個月幾乎是吃罷飯就往這裏跑,要走五裏路才能見到這台黑白電視,信號不好還帶有哧哧的響聲,但也能聽出點眉目。
各大娛樂節目新聞都在報道南宮野為了找她騎摩托車出了車禍,與大卡車相撞,摩托車屍骨無存,他也昏迷了一個月。
今天又來聽剛好聽到這個消息,心裏微微放寬了心,心想等他病好了帶著孩子就可以去找他了,但是……
剛回到木屋裏,鐵嬸急匆匆地趕來,“妮子,現在村裏突然調查起外鄉人,說現在市裏出了搶劫案懷疑嫌犯就在我們村,還說是個女的,妮子這怎麼回事?”
“嫌疑犯?”黎玥微微一愣,似乎明白了什麼,突然卻笑了,“鐵嬸趕緊送我離開,是害我的那個人來找我。”
“好,你趕緊跟我來!”
這次不死,來日我定要你好看!女人,等著!
她笑著,梨渦深陷,輕輕摸著腹部。
寶貝,媽媽會為你奪回屬於你的一切!
讓那些妄想殺死我們的人受到世上最殘酷的懲罰,但是在這之前我們會吃點苦!寶貝,陪著媽媽!
**
一年。
兩年。
天空淅淅瀝瀝下著小雨,銀針一樣的雨絲打在教堂外鋪滿玫瑰花瓣的地毯上,花瓣被風卷起紛紛揚揚漫天飛舞。
B城哥特式教堂裏,正在舉辦一場盛大的婚禮。
前來觀看婚禮的人冒著小雨排了好幾條街,男女老少個個伸出腦袋向華麗的教堂張望,議論聲此起彼伏。
“這教堂布置的真漂亮啊,得不少錢吧。”
“錢算什麼,這可是我們堂堂市長之子南宮七爺的婚禮,現在全國現場直播呢。別提錢,那都不是事兒。”
“我剛剛有看到新娘子,好漂亮!是F市市長的千金吧,真是門當戶對!”
“可不是嗎,兩人早些年就訂婚了,終於是結婚了。”
……
教堂內鴉雀無聲,隻有輕幽的音樂飄揚在聖潔的教堂內,空氣中流淌淡淡的百花香,給陰沉的雨天平添了溫馨和爛漫。
一對身著白色禮服的新人麵對神父並肩而站。
牧師莊嚴地望著麵前的新人,開始宣讀新人致詞,新人宣誓。
“你願意嫁給眼前的男人嗎?一輩子愛護他守護他嗎?”
“我願意!”新娘羞澀地抬頭望進俊美男人的瞳眸裏,嘴角勾起甜蜜的笑。
“你願意迎娶眼前的女人嗎?一輩子愛護她守護她嗎?”
“我……”
“救救我的孩子,求你們救救我的孩子!”一個急切的女聲打斷男人的宣誓。
紛紛嚷嚷的聲音由教堂外傳來,人們驚訝地側目望去。
從天直劈而瀉的閃電一聲轟鳴,穿透人們的耳膜,外麵突然雷雨交加。
進來的女人渾身被雨水打濕,可見身體的凹凸有致,身形曼妙優美,及臀的烏黑秀發緊緊貼在濕漉漉的身體上,一路奔跑而來的小腿上甩滿了汙水,更加襯的雙腿白嫩光滑。她朝麵前的新人緩緩地抬起頭。
人們驚呼一聲:好美的女人!
她的五官小巧有著著中國古典的美,像一副上好的水墨畫清秀靜雅,隻一眼就足夠讓人難忘。
因為奔跑她的皮膚白裏透著熏人的嫣紅,尖小的下巴滴著晶瑩的雨珠,卷長的睫毛像兩把扇羽此時微揚,似蒙上一層霧水的瞳眸含淚欲滴,玫瑰花瓣一樣的唇微微開啟,似乎等人一親芳澤。
她看著麵前一身白衣的男人,輕輕咬住唇,淚水終於奪眶而出。
這是個勾人魂魄的女人!連哭都是那麼美!
“阿野,救救我們的孩子!”
風鈴一樣好聽的嗓音,帶著無比的委屈埋怨和濃濃的愛意,她望著他,滿含深情。
俊美的男人微微一愣。阿野?我們的孩子?
這一聲驚醒了在場的所有人。
南宮家人不可思議地看著闖入的女人,黃雪曼差點跌倒在地。
天啊!她……她怎麼回來了?不是……死了嗎?孩子?哪裏來的孩子?
“麻麻,我餓了,吃奶奶!”幼嫩的嗓音很好地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
人們隻覺呼吸一緊,好可愛漂亮的男娃娃。
不對!不是一個,是……三個?
人們驚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
她懷裏抱著一個,後背也背了一個,手裏又牽了一個。這?
黃雪曼看著小男孩眼前一黑,強打起精神,激動的嘴唇抖啊抖。
看這長相跟自家兒子小時候簡直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孫子啊,她的孫子啊!
“媽……”
伴隨著一聲輕柔的呼喚,黃欣終於抬起步子上前抱住了她,熱淚盈眶,“好孩子,好孩子……媽想死你了,想死你了……”
抱著孩子的芊指不覺緊握,女人望著一身雪白婚紗臉色泛白的新娘,輕輕地笑了,笑的隨意,柔美而和善。
顏夕,兩年前你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我會千倍百倍地還給你。
你,準備好了嗎!
**
xx醫院vip病房內站滿了人,見到醫生護士進來急忙讓出一條小道。
南宮平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在地上踱來踱去,朝耳邊嘰嘰喳喳的女兒們吼道,“你們都給我滾出去,不要吵到我的孫子!”
話一出,人們都立刻安靜了下來,整個房間靜的一根針掉到地上似乎都聽得到。
眼神怯怯地看著麵前的老爸,這才剛見麵叫孫子都叫的那麼順口了。
相較於老子的急躁,七爺倒平靜多了。
他幽深烏黑的瞳眸看向坐在床邊寸步不離已經三個小時的女人,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女人……很美!用堂哥的話來說就是,極品!而她卻是極品中的極品。
現在單單隻是看背影,就讓人移不開視線。
她著裝樸素,牛仔褲都洗的發白了,腳上還是一雙人字拖,即使這樣,也絲毫不影響她的美。
她有一頭很美的頭發,烏黑亮麗而且很長,現在坐到椅子上發都垂落到地麵,被水淋過有些濕潤和淩亂,但很柔很黑,像上好的絲綢有想讓人撫、摸上去的衝動。
黎玥眼睛一眨不眨地看中病床上的兩個小小人,剛紮上針管眉頭緊皺還沒舒展開來,她心疼地撫上粉雕玉琢的小臉,起身在小人額上落上一吻,淚水卻奪眶而出。
“玥兒,這是怎麼回事?這燒還不見退,手足口病怎麼會拖到現在才來看?”黃雪曼走上前心疼地撫上沉睡的小臉,白嫩嫩的小臉上一個個豆大的水泡,看的她淚水直流。
黎玥哭著並沒有回答,手背試了試寶貝頭上的溫度,慚愧地低下頭。
南宮平走上前語氣有些生硬,“既然你沒事為什麼不早些帶孩子回來,現在孩子受這麼大的罪,手足口病,現在多少孩子死在這上麵。”
“爸,對不起,我……我沒有錢,所以才拖到現在……我……”她站起身泣不成聲,孩子這樣她比誰都急。
“你……”南宮平氣的說不出話來,他的孫子居然會因為沒錢看病。
南宮茜走上前,道,“爸,你就別怪玥兒了,這麽多年她一個人帶三個孩子不知道受多大的罪,醫生剛剛也說了燒退了就沒事了。”拉住她的手南宮茜安撫著她。
兩年不見,她好憔悴。
“孩子發燒居然還出來淋雨,真是。”南宮平氣匆匆地走出門,走時狠狠瞪了一眼還身在局外的兒子。
南宮野無辜地眨眨眼挑挑眉,看上去這突然出現的女人和孩子讓他有些手無足措。
見黎然朝他看,臉色很是不好,接觸到黎然不善的目光他俊臉一僵,慢慢站起來走近了病床。
一看不打緊,心立刻如五味雜陳說不出來的滋味,墨眉斂起,他輕輕抿唇。
兩個小肉團長得很漂亮,墨眉,大眼,挺鼻,小口,此時閉上眼熟睡的模樣像個瓷娃娃,睫毛卷長,突然感覺有些熟悉,再一想,很像眼前的這個極品。
小女娃簡直是極品的縮小版,即使睡著嘴角也有兩個不難發現的酒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