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4章:吻安,首長大人!(6000字)(1 / 3)

他不能說,因為擔心她放不下她,內心苦苦掙紮之後他也住進了月亮灣,跟她成了鄰居。

兩人的距離近到撩起窗簾就能看到對方,客廳裏,她瘦小的身影跟麵前的她一模一樣,她的臉色雖見好,但身子仍然虛弱的仿佛風一吹就會倒似的。

“早餐,吃點。”黎然將目光從她身上拉回,打開包裝袋,將熱氣騰騰的米粥放在木椅上,拿出幹淨的勺羹遞給她,金黃色油條看起來美味的很。

南宮茜的手不由自主地摸向了肚子,咕嚕嚕地叫了。

她已經不記得多久沒有好好吃飯了,好像從結婚到現在,她的冰箱裏填滿了各種速凍食物。

但是自從出院後,連那些東西她都懶得買了。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你也沒吃飯嗎?”都快中午了,南宮茜的眉皺在了一起,目光停留在他臉上。

經曆了許多,黎然依然是褪去了稚嫩,又或許是這本就是他真實的一麵。

他天真無邪地叫她姐姐,或許一輩子都沒可能聽到了。

街頭混混?人民警察?

南宮茜突然就笑了,她捂住了嘴,削瘦的臉笑起來眼角的魚尾紋都隱約地出來了,這樣的她,讓黎然的心都在疼。

“別笑了,不好看,魚尾紋都出來了。”黎然這出其不意的話讓南宮茜的臉上現出了尷尬,她立刻抿住了嘴收起了笑,手不由得摸上了眼角。

魚尾紋都出來了嗎?

黎然仿佛沒看到她的尷尬,繼續道,“不好好吃飯,過幾天就成老太婆了。”將油條放進她手裏,又端起了米粥拿過她手裏的勺子舀了一勺在她嘴邊,挑挑眉,示意她張嘴。

南宮茜隻覺的自己臉發燙發熱,她沒想到他會親自喂她,他居然會親自喂她。

心裏暖暖的,如被火烘一樣,她的淚含在眼眶裏,鼻子發酸,喉嚨發緊,她張嘴將粥咽進去。

淚水也流了下來。

眼下,她的臉色很不好很不好,臉色蒼白,嘴唇發烏,本來秀美的頭發也成了一堆雜草,做夢也沒想到她會變成這樣子。

“對不起!”

黎然擦去她臉上的淚,輕輕地生怕弄疼她。

他不知道自己這句道歉有什麼含意,但是現在的一切都是他造成的,如果他能早一些,勇敢一些,將她帶回自己的家讓她做自己的妻子,現在他們是多麼幸福,多麼幸福。

她想問,你後悔嗎?

可是那句話在嗓眼裏她怎麼也問不出口,她知道即使問出來也毫無意義。

她頭低垂,搖搖頭沒有說話,將油條塞進了嘴裏。

陽光很暖照耀在兩人的身上,她的睫毛搭在眼瞼,細密卷長,如同一把小扇子,很美。

油條吃完,小米粥也已經見底了,黎然將紙巾遞給她。

“謝謝!”

“以後好好吃飯,我先走了。”黎然起身將她吃過的包裝袋拎起來丟進了幾步之外的垃圾桶內,然後回頭望著她,麵帶微笑。

黑色的短衫襯得他皮膚沒有了以往的白皙,反而添了絲成熟的男人氣息。

他的麵容依舊秀氣清逸,身形修長挺拔。

南宮茜看的有些癡迷,黎然望著這樣的她,心裏有些酸楚。

世上最痛苦的事莫過於此,兩個相愛的人,明明近在咫尺,卻隻能遙望著,仿佛中間隔著千山萬水。

“姐姐,不管你已婚未婚,美醜與否,你都是我初次相見的那個姐姐,在我心裏你從來沒有離開過。我不知道中間發生了什麼,讓我們變成了這樣。但是姐姐,如果你過的不好,我還在這裏,一直等你,一直等你。看到你幸福我才開心,姐姐想讓我開心就好好吃飯,變成我最初的那個姐姐,漂亮的,健康的姐姐。”

南宮茜目瞪口呆地望著他,直到他轉身離開消失一個拐角處。

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落下來。

他說,她在他心裏從未離開。

他說,不管她變成什麼樣,她都是他的姐姐。

他說,如果她過的不好就回來,他會一直等一直等。

這不是幻覺嗎?他確定是這樣說的?

是不是就可以理解為,他還是愛她的!

南宮茜此時隻能聽到自己心髒的劇烈跳動聲,仿佛就要脫離身體。

他們之間,還有可能嗎?他說過,過的不好就回來,過的不好就回來。

他並不嫌棄她,不嫌棄她!

想到此,南宮茜的全身都充滿了力量,此時陽光已經完全地照進了她本來陰暗的心,她的心裏是溫暖的,亮堂的。她決定,要活著,好好的活著。

她起身走去了超市,十分鍾後,她從超市出來拎了整整兩大包蔬菜水果。

黎然看著她進入別墅,會心地笑了。

姐姐,就這樣遠遠地看著你,也挺好。

愛一個人並不一定非要在一起,默默守候著,也是一種幸福。

顧明破天荒地回了一次早家,剛開門一陣飯香撲鼻而來,他疑惑著向廚房走去,就見南宮正在刷碗。

手機裏還播放著音樂,她的心情看起來極好。

南宮茜聞到從身後傳開的刺鼻煙酒味,一個轉身剛好躲開他的擁抱,看都不看他拿起手機走向了客廳,淡淡道,“我有話跟你說。”

顧明心裏有些忐忑不安,自結婚以來他們之間的談話幾乎為零,新婚之夜就鬧的不愉快,經曆了威脅恐嚇家暴,他不認為她會有話跟自己說。

沙發上,兩人麵對麵坐著。

水晶吊燈將整個房間照的通亮,窗簾大開著,浩瀚天宇的星辰也在見證這場決裂的談話。

南宮茜目光是從未有過的堅定,望著他,她緩緩地開口了。

“顧明,我們這段婚姻從今晚開始已經結束了,不要再試圖用你做過的那些卑鄙齷齪的事來威脅我,死過一次的我已經什麼都不在乎了。你想做什麼就盡管去做。結婚證沒辦我們也不需要離婚,結婚時你送給我的東西我都放在了臥室的梳妝台上,至於我們南宮家許你的什麼,那就由我父母決定了,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跟他們說什麼的。好之為之吧!”說完,她就起身,隻拿了手機就準備離開,看得出來她一刻也不想多呆。

這個家,這個男人,她沒有絲毫的留戀。

對她來說,這一切簡直就是一場夢,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