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章(1 / 1)

盛伊平靜地看了眼盛珊,而後也起身說的理所當然,“既然是打算住下,她穿你的衣服像什麼樣。”

“八年前的事你難道忘了?”盛珊聲音不再是火氣衝衝,滿懷恨意,“薄家是怎麼對二哥的。”

盛伊朝前走著的腳突然一頓,八年前的事情她自然是沒有忘,對於薄家這些年來她也沒什麼好感。

抿了抿唇盛伊許久沒出聲,思量了好一會兒後隻輕聲說了句,“你二哥也不是什麼好人。”

本該是歡歡喜喜地看景盛帶回家的女人,卻鬧得都不愉快。早餐過後胸口憋火的盛珊開車離開盛家。盛伊去了百貨大樓挑選衣服,薄歡個頭比盛珊高一點也瘦一點,沒多久就買好了。

和老爺子拉扯地聊了很久,幾乎全程都是老爺子開口,景盛隻堅持著自己的想法,最後重申了遍觀點後便出了書房。

正巧盛伊拎著幾個大袋子進來,她將東西遞過去,“要是不合適可以去換。”

男人深看了眼盛伊,接過來便準備上樓。

“等等。”盛伊突然出聲叫住他。

一直沒能猜透景盛的行為,突然間將一個處於風口浪尖的女人帶回盛家,甚至還說出要娶她的言論,因為愧疚?如果不是認識景盛三十年,自己真的會以為他對薄歡的是愧疚。

“那時候,你說想結婚了?”盛伊問的很小心翼翼,盡量避過景盛的逆鱗。若是盛珊問,必然會是:你為什麼要娶那個傻子?

景盛回頭垂著眼,眸子有些沉,連帶著眼下的痣都清冷了。

在盛伊記憶裏,景盛在外人麵前總是一副斯斯文文的清雅模樣,連眼神也是冷清清的。對家裏人向來不會如此,但從他回Y市後就變得不冷不熱,今天也是第一次拿這種眼神看她。

“小盛。”

“薄歡成現在這樣,怪誰?”

隻是輕描淡寫的一句疑問,沒多少情緒在裏麵,就跟隨口問天氣似的無關痛癢。

他拎著精美的袋子上樓。男人心裏思忖著阿歡一個人該等得焦急不安了吧,畢竟在他的認知裏小孩子都喜歡鬧騰怕寂寞。

輕手輕腳地打開門,他沒發出一絲動靜地進去,入目的情景與想象之中相差甚遠。

薄歡端莊地坐在靠窗的沙發上,望著窗外。

從景盛的角度看過去,女人的坐姿確實能用得上端莊這個詞。秀氣的眉有些不平整的輕蹙,微挑著小下巴,柔美的臉龐神情太過純真透著股稚氣,也難怪他們會說像是個未成年。

“在看什麼?”

頭頂上突然傳來的聲音嚇了薄歡一大跳,驚恐地轉身望著站她身後的男人,撫著胸口道:“景盛你什麼時候來的?嚇死我了!”

或許是女人受驚的表情讓他心情莫名的一好,景盛抬手碰了碰她的側臉,掌心貼了上去,“膽子這麼小?”

薄歡扭了扭脖子,將臉從他掌心移開。因為姐姐交代過,不能讓男人碰自己的臉和身體,所以昨晚沒讓景盛幫她脫秋衣。

景盛輕微挑眉,她這個行為是不喜歡自己的觸碰?他收回手瞟了眼窗外的雪花,“看了一上午的雪?”

“嗯啊,”薄歡高興地點頭,掰著手指數著,“是六角形的。”

以前在薄家,她經常被薄父關著一間空房子裏待一整天,空房子裏有時候會有一張凳子,有時候就空空的什麼都沒,裏麵有人教她怎麼坐著、怎麼站著還有其他各種各樣的禮儀。

起初她哭哭啼啼地吵鬧後來被那人告訴薄父後,她挨了頓打,挨打的次數多了就老實了,畢竟是根軟骨頭。

她也學會在一坐一整天、一站一整天的枯燥裏沉默地看著牆壁找樂子,就算是光滑幹淨的牆麵她都能看出一些不同,像是各種動物的簡筆畫一樣,那些動物有時候還會動還會說話。

景盛瞥了眼她掌心裏漸漸融化的雪,她說是六角形就是吧。“不無聊嗎?”

薄歡詫異地看向他,而後噗嗤聲笑開,正要說話卻瞧見他手邊的紙袋子。

小孩子對裝在袋子裏的東西都會好奇,想要拆開來。薄歡也是一樣,“這是什麼?”

將她感興趣的東西送過去,“給你的。”男人心裏默默地記上一筆:阿歡對禮物感興趣。

她笑著將幾個袋子裏的東西翻出來,都是衣服。大衣、羽絨服、毛衣好幾件不同樣式的,秋衣秋褲也都買了。薄歡歡喜地解開針織衫的扣子,正要脫掉秋衣時——

“不用脫這件,直接試吧。”景盛待她是極其斯文的,這種事上也絕不會占了她便宜去,遂挑了件白色的圓領毛衣遞她。

薄歡點頭,開心地試了一件又一件,跑到鏡子前轉著圈兒……景盛眼中溢著一縷少見的溫柔,唇邊淡開弧度。

就在薄歡和昨晚一樣舉起胳膊,他了然地動手將她毛衣脫掉,見秋衣又被帶上去,景盛淡然地將衣服扯下來,手沒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