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
此時,雲河發出了一連串的笑聲,在寂靜的高台上響起,是那般的清晰,笑聲並不大,卻讓在場的所有人心頭為之顫動了下,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這小子是瘋了?
“小子,你在笑什麼?”臉色陰沉的隋伯鈞緩緩站起身來,袖袍中的拳頭開始握緊。
“我笑你,你是隋卿的父親吧?”雲河點了點頭,嘴角的笑意並未散去,“你比隋卿更可憐!”
時間,又一次靜止了下來,就連呼吸聲都仿佛不存在了,諸人屏息,無數道目光帶著濃濃地震撼。
東極城隋家千年世家,代代都有超凡人物,氣海境人物輩出,可謂東律地界一股頂尖勢力。
但如今,家主在眾人麵前卻被一個鍛骨境的小兒嘲笑,即便是已經達到氣海境初期的隋仲興,都感到了一刹那的心慌。
氣海境大能是何等人物,在東律地界可以說橫著走,在開陽郡國都是受萬人敬重的,但此刻又為何會心慌?
隋家家主隋伯鈞,氣海境中期大能,他突聞喪子,一路星夜兼程,親臨此地,就是要強勢鎮壓凶手,然而此刻,這個螻蟻是在打隋家的臉嗎?
東律地界,竟然真的有人膽大包天, 即便是強如搏日宗宗主李河君,也不會隨隨便便去嘲諷一名氣海境中期的大能,除非有絕對把握鎮壓對方,不然誰會如此愚蠢?
高台之上,久久無聲,諸多強者大氣都不敢出,氣氛凝結,都無法消化掉這一事實。
就連站在雲河這一邊的司空流雲都被驚到了,眼神閃爍,他也斷然沒有想到會生這樣的震撼之事,隋伯鈞的修為雖說與他同階,但一身毒功致使他戰力強大,動起手來自己恐怕都落不著好!
本是老神在在的李河君赤色的瞳孔這一刻放的老大,他震撼的盯著司空流雲身後的少年,這小子,這是瘋了嗎?
“你放肆!”
終於,一聲嗬斥聲在寂靜的空間響起,顯得那般的寒冷,甚至隱隱透著幾分肅殺和慌忙。
說話之人乃是隋仲興,他甩了甩腦袋,覺得先前是那麼不真實,但這一刻,他親眼目睹,親耳聽到,心中刹那間湧現出強烈的寒意。
這小子,一會恐怕連屍體都會不存在吧?
“秦無愁,莫要胡言亂語了,一切交給我!”
司空流雲回過神來,目光凝視雲河,對於眼前的少年,他依舊有一絲的把握和機會能夠讓他活下去,但前提是,雲河不要在激怒場中的任何人。
“隋伯鈞,少年人血氣方剛,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很正常,既然有起因,而冬獵賽也有規矩,你也該壓壓你的火氣了!”司空流雲盯著那隨時要爆發的隋伯鈞勸道。
“閉嘴!”
隋伯鈞陰沉的目光卻並未掃向司空流雲,踏步上前,身上帶著恐怖的殺意,他目不斜視,雙眸竟有血紅之色,他並不愛隋卿,他更愛擔當家主的權勢,然而這一切卻全被眼前的小子給毀了!
這一刻,來曆不明的小子當眾打臉固然讓人生氣,但一想到那位大人的怒火,隋伯鈞便不寒而栗!
司空流雲的目光豁然間轉過,深深地看在走來的隋伯鈞的身上,冷冷問道:“你是在無視本城主麼?!”
隋伯鈞露出一絲好笑的神色,腳下並未停滯:“司空流雲,你在東律地界也是非凡人物,不要惹火上身!”
司空流雲麵色一寒,雙拳緊握,他斜看了一眼李河君的方向,對方眼神玩味,嘴含淡笑,似乎在等看一場好戲,令前者心情不暢。
高台之上,一股恐怖的氣息席卷天地,隻見一道蒼老身影騰空而起,怒氣滔天,這一刹那,好似末日降臨。
“姓隋的,你的廢話可真多,這等螻蟻,抬手便可震殺!”
胡千楓白須飛舞,一聲怒吼,他身上長袍飄動,霸道的刀芒開始壓迫這片虛空。
“斬!”
雲河頭頂上空有滔天金色刀氣淩冽,惶惶如天威,胡千楓老邁的身體站在那裏,頃刻間有著數百道剔透的刀氣斬殺而來,隨便一道都能輕易將罡元境巔峰大修士斬得粉身碎骨。
“胡千楓,你還要不要臉?!”司空流雲一聲大喝,腳步一沉,騰空而起,袖袍擺動,周遭的空氣開始凝練,風,漸漸地大了起來,而那恐怖的刀芒也是應聲而碎。
胡千楓聞言,氣勢不減反增,刀芒湧動,氣勢可怕,盯著攔在前方的司空流雲:“你,要阻攔老夫?”
“你可以這麼理解!”司空流雲強勢回應道。
胡千楓一對白眉微微一簇,這一刻沉默了,氣氛卻壓抑得可怕,兩位氣海境大能相對而立,長袍無風而動。
胡千楓的白須在虛空中飛舞,這位成名已久的隋家支柱,今日卻被一名晚輩阻攔,當真有些拉不下臉。
雲河迅速退到一旁,看著這一切,司空城主當真是看中他,不惜為他出手阻擋這霸道的老兒,讓雲河心中積累著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