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之後,掙紮著睜開了雙眼,但此時雲河身旁卻是一片混沌,看不清路和遠方,隨即喃喃自語:“這是哪裏?“
“小河,來這邊!“一道熟悉的喊聲傳來,那處在一片混沌之中的雲河抬起了頭,看到原本一片混沌的前方,被白色的光芒撕開了一條道路,揉了揉雙眼,雲河猛然發出一聲大叫,這聲大叫中包含著思念,溫暖與回憶,讓他周邊的混沌雲朵都是散開了許多。
“秦叔!“叫聲落下,雲河驚駭目光中也是遠遠映出一道身影,那道身影挺拔而立,身穿青色劍袍,頭戴玉冠,而看其臉龐,正對著他微笑,那個笑容他太熟悉了,赫然便是年輕時候的秦叔!
不過秦叔喊了他一聲,便是轉身要走,留給他一道長長的影子。
看到秦叔又出現在自己眼前,但是又轉身要走,雲河臉色也是有些變化,急忙調動體內所有血氣,便是對著秦叔閃掠而去,他現在比以前厲害了,不再是那個需要秦叔保護的小孩,等他以後更加強大,還可以保護秦叔,幾乎是幾個眨眼間,雲河就快要追上離開的秦叔了。
“雲小子,不要去!“此時一道猶如霹靂般的聲音炸響在運河耳中。
“是劍帝前輩麼?為什麼不讓我追秦叔?“雲河放緩了腳步,疑惑地問道。
“雲小子,別追了,那是幽冥死地,你受傷了,傷得很重,快回來,否則你會死!“此時玄老的聲音也在混沌之外響起,由遠及近,聽著有些模糊卻又字字鏗鏘!
“我受傷了,會死?“此時雲河的臉開始扭曲,是疼痛,深入骨髓的疼痛!
雲河的身體開始不受控製,快速向下墜去,好像要從九天仙宮掉入黃泉地府一般遙遠,刺骨的寒風吹得他全身難受。
片刻後雲河艱難地睜開有些模糊的眼睛,入眼處,卻是猶如鮮血般的赤紅,眼睛緩緩睜大,他這才看清,原來那赤紅,是無數緩緩流動的岩漿。
岩漿?怔了一瞬間,雲河猛然一個激靈,回過神來,目光一掃,卻是驚愕的發現,自己此時,正身處茫茫灼熱的岩漿之中,而且這身處的位置,明顯是在岩漿深處,因為那不管是上下還是左右,入眼處,皆是赤紅的岩漿。
使勁的甩了甩頭,有些迷糊的腦子緩緩恢複清明,雲河這才隱約記起,自己與鐵蠻對轟了一招,用盡了全身的力量,然後便是失去了知覺,可這又是哪裏?
“這是你的噩夢!”有些微弱的蒼老聲音,忽然在雲河耳中響起。
“我的噩夢?那秦叔呢?我明明瞧見他了,玄老,我現在身上好疼,如火燒一般!”突然聽見玄老的聲音,雲河頓時猶如抓住了稻草的溺水者一般,急忙在心中問道。
“哎,雲小子,你拚盡所有與鐵蠻一戰,你的肉身受盡岩漿的炙烤,你的心神也受將到了折磨,現在你必須靠意誌與這岩漿搏鬥,你明白嗎,能否醒來隻能依靠你自己了!”玄老的聲音,微弱而急促,不久便是消失不見,仿佛從未出現過。
聞言,雲河一怔,目光一掃,這才發現,在自己的皮膚上已經傳來陣陣劇烈的灼痛,而先前讓他極為痛苦的,也正是這深入骨髓的灼痛。
心中湧上一片慌亂,旋即雲河勉強鎮定下來,聲音有些幹澀的問道:“我如何才能醒來?”
一陣沉默過後,劍帝的聲音方才響起:“雲小子,這是你的劫難,必須靠你自己闖過去,過得去你就能功力大進,若闖不過去,你也就交代在這裏了,被鐵家的破爛功法灼燒成渣,一輩子都被鐵家人踩在腳下!腳下……”
“不,我絕不!”雲河身體微微一顫,狂吼道,自己好不容易逃出鐵家,練就了一些本領,還未大展拳腳,若在此地倒下,還談什麼未來?
雲河拳頭緊握,漆黑眸中閃爍著不甘,還有很多事等著他去做呢,秦叔的血海深仇,等著他去洗刷,從來未曾見過父母等著他去尋找,又豈能在這裏倒下?
“我雲河,絕不能死在這裏!”充滿著執意與倔強的吼聲,從雲河的嘴中吐出,這麼多年來,忍受了這麼多欺負和侮辱,也同樣令得年少的雲河鑄就了一根充滿韌性的脊梁!
此刻,雲河的識海之內,劍帝看了一眼玄老,隨即說道:“呼,這性子我喜歡,不服輸,與天爭,與地鬥,若是做我弟子該多好!”
“怎麼?想收雲小子做弟子?你不是覺得他天賦一般麼?“玄老睜開雙眼,淡淡說道。
“他若撐過去,必定是蛟龍入海,勢不可擋!修行一道,天賦固然重要,但一顆不懼前行的心不是所有人都擁有的…… “
雲河看得周圍炙熱岩漿越來越猛烈,也是苦澀一笑,盤坐在地,然後緩緩閉目,開始運轉《滄海靈蛟訣》,以滄海之力來對抗那爆怒的岩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