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怎麼可能不怨恨,我到現在都不能想謝夢雨坑我的事,要不是謝夢雨設計算計我,我也不會差點被羅刹鬼母給殺了,紅姐也更不會因為保護我,而被羅刹鬼母奪去了鬼丹,至今還在崔判官的府上混混沌沌的。
但是想起謝夢雨的父親,為了兩通當鋪的事情音信全無,讓她一個女孩子這麼多年獨自撐著謝家,如果換做是我,恐怕也不一定能夠放過當鋪裏的人。
你眼裏的因不是因,你心裏的果不是果,你所謂的開始,或許隻是一個事件的結束,而你認為的結束,或許隻是另一個事件的開始。
追根逆源,要怪隻能怪我當初馬虎大意,接下了楊天河手中的鼻煙壺,才會引出一連串的事情,但是這真的就是事件的源頭嗎?
越想我越覺得,我沒有必要和謝夢雨生氣,更沒有必要去責怪她當初的腹黑,畢竟從韓麗麗手中救下我的,正是當初一心想要我命的謝夢雨,而黃靈身處危險的時候,我最先想到的也是謝夢雨。
可以說,我現在除了老劉頭和小貴子,最信任的人恐怕就是謝夢雨了,畢竟她在我身邊的時候,我總會不由自主的有種踏實的感覺。
一路和謝夢雨說笑著,我們很快就來到了謝記茶樓,店裏的夥計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一改之前見到我時的冷漠,熱情的堆著笑臉伺候著。
聞聽到消息的謝半香,更是慌張的從後台跑了出來,看到我之後恭恭敬敬的行禮作揖,連自己的親孫女都顧不上打招呼。
麵對謝半香的這番恭敬,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說,雖然路上也預想到了會有這樣的見麵,但是當麵對身為老劉頭的故友、謝夢雨爺爺的謝半香,在我的麵前如此的拘謹的時候,我還是從內心裏有很多的不適應。
“謝爺爺,我和小雨都是朋友,以後你就不要喊我張大人了,你還是喊我長生吧,更何況,你和我師父劉賬房還是好朋友。”為了消除尷尬的氣氛,我主動對謝半香說著。
一直恭敬的站在一旁的謝半香,聽到我的這番話,表情羞愧的低下了頭,說道:“唉!長生啊,你也別怪我這個人勢利眼,隻是我們謝家在地府的日子,那是一天不如一天,老祖宗現在閉關在家不問世事,我們這些做後人的,更是不敢有任何的造次,生怕惹惱了各路的老爺,再給我們家老祖宗添堵。”
“爺爺!”謝夢雨眼裏含著淚的拉住了謝半香的胳膊,顯然她更能體會謝半香的不容易。
看出謝家岌岌可危的生存狀況,我對謝半香說道:“謝爺爺,你也不用這麼消沉,雖然我不敢說你們謝家,還能夠有多麼的風光,至少如果有人欺負你們的話,我會替你們向判官大人求援的,我相信崔大人,一定會為你們主持公道的。”
這話雖然在我看來,隻能算是一種心理安慰而已,但是對於現在的謝半香來說,就好比是有了強大的依仗。
聲音顫抖的謝半香,老淚縱橫的對我說道:“長生啊,謝謝你啊,沒有想到你真的不計前嫌,而且還如此的照顧我們謝家,想想之前我那樣對你,我謝半香真是。。真是對不起你啊!”
“爺爺,你別這樣,你也是為了咱們謝家,更是為了我,該說對不起的是我,不是您。”謝夢雨抱住謝半香的肩膀,動情的安慰著情緒激動的謝半香。
“好了,事情說開不就完了,幹嘛哭哭啼啼的,以後我在陽世有什麼事情,還少不了要麻煩你們謝家呢!”我笑著對這祖孫倆說著。
用衣角擦著淚水的謝半香,點著頭說道:“隻要長生你有什麼需要,我們謝家一定義不容辭。”
站在謝半香身旁的謝夢雨,也眼中噙淚的看著我,重重的向我點著頭。
在謝記茶樓休息了片刻,我和謝夢雨就告別了謝半香,向離這裏並不是很遠的判官府走去,畢竟時間有限,而且我們還有著重要的事情要辦,當然不能在這裏過多的耽擱。
走了大約二十多分鍾的樣子,遠遠的我便看到了判官府門前,身著鎧甲的兩名負責值守的兵卒。
而就在我回頭催促謝夢雨的時候,卻發現身後的謝夢雨正一臉緊張的看著我,一把明晃晃閃著寒光的匕首,正死死的抵在她那白皙的脖頸上,手持匕首挾持謝夢雨的人,正是那個我們四處追查的麵具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