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劉二頭喘著氣按著大腿,他的大腿正插著一把尖利的菜刀,因為太過的劇痛,從血跡看來,他爬了一會就停了下來。劉二頭見到小周們,用蒼白的口吻,緩慢地說:“快......快叫白車。”
一些人忙去打電話,小周連忙走上去捉住他的衣領問他:“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的?骨灰呢?”
“天意啊......我一直想捉這隻狗,就潛入你......家偷了你爸的骨——灰,把它引來捉住,剛剛用
石灰把它的眼弄...瞎,想嘲笑它的導盲,玩弄它。哪知道把它一放了...像知道我在哪裏一樣撲過來...”
“我問你的是骨灰!”果然,氣怒一個剛剛失去父親的人很恐怖。
但劉二頭像沒有聽見他的話一樣,繼續自言自語:“它不應...該看到我的,這菜刀明明是宰它的,怎麼就在我身後宰我了。”
這時候小周怒了,猛搖劉二頭一下:“骨灰呢?”這時候有個年輕人走過來,拿著一個破爛了的骨灰盒說:“我找到你父親的骨灰盒了,全碎了。”
小周立刻回頭瞪住劉二頭,這時劉二頭喘氣著說:“不...剛剛我不小心把骨灰盒摔...了,我也用一個瓶子裝......好了,剛剛被狗叼...去了。對...是,肯定是骨灰沾上我了。”說完劉二頭就沒什麼力氣說下去了,靜靜地禁聲了,救護車來到了。
幾個年輕人在街上盲目地尋找一隻瞎了眼的狗,而他們更像一個瞎了眼的人白忙。突然小周記起了父親老是帶導盲犬到公園的,於是去公園尋尋。
公園靜靜地,連風也停止了。
小周走到路上,並沒有多少人,這時候他終於看到了那隻導盲犬,它正叼著一個瓶子,倚在一張木椅旁邊。小周喊了一聲:“小乖!”
小乖立刻左右張望,但它什麼也沒有看見,就是左右張望。
小周走近他的身邊,輕撫它的軟毛,然後想從它口裏拿過瓶子,但小乖卻死死不鬆口。沒辦法,小周拉著導盲犬帶它回家。當回頭離開時,沒走多久,小乖便不再前行,用力扯住繩子向後退。
小周弄了好久,也坳不過它。沒辦法,隻好跟著它。但這隻狗瞎了,卻盲衝直撞,沒有方向感,最後弄好久依然回到了剛剛那張椅子上,靜靜的四處張望。
小周看著這張椅子,不覺得眼淚盈眶,他記得父親常說,我先跟小乖到公園的椅子上乘涼啦。
“接住,就去看大戲。”小周自然自語起父親的話。忽然就明白了,然後拉著小乖向唱大戲的地方走去,小乖也沒有反抗,而是咬著骨灰瓶靜靜地走著。每當遇到障礙和需要拐彎時,小周都會停下來引導前行,就像導盲犬對父親一樣。
聽完大戲,足足聽了三小時,導盲犬才離開。小周又拉著小乖來到河邊,靜靜地看著河。
最後終於回家了,小乖也把骨灰瓶放了下來。合上疲憊的眼睛,沉沉睡去。
而小周卻輕輕把骨灰瓶拿走,拿給墳場管理的人,因為按規定,死去的人該拿去安葬,這樣才能說得過去的。但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小乖知道,隻能偷偷摸摸了。一切完事後,當小周回到家,卻發現小乖又不見了,再也找不著了。
五天後,墳場有人打電話來說:“有一隻瞎了的狗,在你父親的墓地裏臥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