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經過院長的同意,買了口琴,畫畫用具,或者是故事漫畫書。那天晚上,每個孩子都收到一份特別的禮物。
那天開始,煦書為了能跟孩子們溝通,努力著學習手語。為了能讓孩子們能學習這些藝術,他開始每天學著書上的吹口琴方法,學著那些一筆一筆的畫畫,他心裏明白,隻有這些,才會讓孩子們產生興趣,也讓孩子們感到他的課不是那種枯燥無味。
第二天,他的課跟以往大大的區別了。那些失去聽覺的孩子,提起了他的畫筆,輕輕地在那裏畫著。那些失去視覺的都在輕輕地吹起了口風琴,雖然讓人感到亂七八糟,但是孩子們都忙得不亦樂乎。還有一些孩子,煦書給他們不同的故事漫畫書,讓他們看著每一個可愛的故事,或是那公主,或是那王子。
然而那些智力有障礙的,才是最大的問題。但煦書還是想到了一些對他們好的方法,煦書拿起了那些畫完後不要的畫紙,分派給他們,讓他們學著折紙,然後在一天上完課後幫忙著打掃衛生。這些事情都是很簡單,但這樣,還能讓他們從中學會很多東西,至少比沒事幹好。
五,
那天的第一節遊戲課。孩子們都在玩著一個叫做“傳遞溫暖”的遊戲。
這個遊戲很簡單,是煦書自己弄出來的。他先讓一大班孩子團團坐在一起,然後由第一個開始,傳遞起他心中的溫暖給下一個。前一個孩子可以以擁抱一下下一個孩子作傳遞,如果不能擁抱的,就去親親下一個孩子的臉頰。這個遊戲雖然很簡單,但是這個遊戲煦書是想讓孩子們學會“愛”,是怎樣的溫馨。
當一個接一個孩子傳遞著他們的愛心時,卻到了一個孩子時,那孩子遲遲不願意動手。
原來在他身後的那個孩子,是全班傷得最重的那位,不但失去了四肢,而且還失去了耳朵。前一個孩子很不願意擁抱他,全班也應該是這樣的。而那傷得很重的孩子,楚楚可憐地睜開水靈靈的眼睛開著他,似乎在渴求,似乎在希望著。
但是,前一個孩子依然遲遲不動手。
煦書看見了,輕輕地推著輪椅過去。他看著那個傷得很重的孩子,他很堅強,即使別人不抱他,眼淚都盈滿了,但依然沒有哭。
煦書笑了笑,做出了讓孩子們都吃驚的事,他身體向前傾上去緊緊地抱著孩子,把他的頭靠在自己的懷裏,慢慢的撫摸,並且很開心地對他微笑。
當煦書離開那孩子,用手語和說話對著身後的孩子說:“你知道我看見什麼了麼?”
孩子們都搖搖頭。煦書笑著說:“擁抱他時,我看見了陽光。我看見了鮮花,我看見了米奇老鼠。”
孩子們都不相信,於是煦書說:“如果你們不信,也可以試試。”
於是孩子們都半信半疑地逐個逐個去擁抱了那個傷得很重的孩子。
最後,不知道孩子們有沒見到米奇老鼠,但是,那傷得很重的孩子的淚流滿麵,他,應該看到了。
六,
煦書跟孩子們就這樣生活了大半年。要說不適應的,也隻有他感到他的下肢越來越累,因為坐得太久了,每天就隻有晚上睡覺時鬆鬆腿而已。
這麼長得時間。孩子們的藝術方麵都有了很大的成就,學口琴的,都會拉出好多首兒歌了。學畫畫的,會畫很多美麗的圖案了。而那些折紙的,也有了很多自己的作品。
還有一個月到新年了。
那天,煦書在院長那裏看報紙,看到了同城裏的一則新聞(新年聯歡晚會報名)。
看完後,他突然有了見解。想也不想就打了電話跟報名社,說將讓他的孩子們參加這次節目。
很快,由於這些孩子表演是少之又少的,所以報名社一下答應了。
接下來就是訓練了,他打算演出口琴曲。於是先跟孩子們排好隊,然後又選來了一首歌,經過選擇,選好了劉德華的(everyone is no.1),他還讓一些唱歌好的做主唱,剩下的用口琴伴奏。
每個孩子聽說他們能像米奇老鼠那樣在台上唱歌,都來興趣了。而那些學畫畫的,都開始在完成一幅大畫,那幅畫,煦書打算在表演完後,向全世界展現這幅愛的畫。
每個人都在準備著。似乎這次新年聯歡晚會成了煦書的期待。而院長麼都異常的支持,並且院長不斷地讚賞煦書,因為煦書改變了的不隻是孩子的生活方式,還有他們的心。
這時候,院子裏似乎一片陽光。
七,
聯歡晚會終於來了,經過了一個月的辛勤工作。
這天,廣場裏人潮人湧。新年的氣氛很濃鬱,到處是鞭炮聲,各家各戶的門框旁貼上的新對聯,金字在還在霓虹燈的映照下熠熠生輝,喜氣洋洋的氛圍濃鬱很遠。
到夜幕降臨,主持人宣布了聯歡晚會的開始後,全部的人群都湧去了了廣場。是啊,一年一度的盛事啊。於是一幕幕美好的演出開始了,舞蹈,歌唱......
一輛公共巴士緩慢從會場開來。是煦書他們,全部的孩子心裏都是忐忑的。因為畢竟都是第一次出來,所以難免緊張和不適應。
當他們都順序下車時,前方的大城市高樓大廈,燈光的閃爍亂花了他們的眼睛。
孩子們都歡呼起來,像發現新大陸的哥倫布一樣。一輩子都不曾看過的景象,此刻,讓他們如此開心,煦書心裏也明白,這是一個特別的時刻啊。
當那些不表演的孩子們在那些前座落座後。幾個節目一結束,我們表演口琴的孩子都陸續慢慢的上場了。大會瞬間寧靜起來。一個個傷殘的孩子都上場了,七零八落的,有的坐著,有的弓著身子。
全場的寂靜,不知道是在他們的驚訝裏,還是在他們的可憐中。
當孩子們都準備好了,煦書心裏滿意著看著。此刻,他想立刻站起來,向他們支持,但是,他不能,因為,他本身就是一個美麗的謊言。
然而當所有人的期待遲遲未來,場上開始騷動了。
原來孩子們站在場上,時間開始了十分鍾,卻沒有一絲聲音傳出來。
八,
原來孩子們怯場了。
煦書看著台上的孩子,汗水大滴大滴地留下來。他知道的,也是他先前最擔心的。當孩子們站在了廣場時,除了那些緊張外,最大的問題是當他們看見了正常人時候的心態,那能摧毀孩子所有的心靈啊。
現在,看著孩子們眼裏流出卑微的神情,看來這一切都發生了。
煦書心裏緊張啊。他準備了那麼久,他為孩子們支持了那麼久,難道就功虧一簣嗎?
答案是否定的,因為此時他緩慢地向調控台走去。
瞬間,整個廣場的燈光都熄滅了。原來,煦書關掉了所有的燈。人群開始再次吵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