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夏吃驚地看著徐昭把那一瓢水全都飲盡,按她所看,這徐昭明擺著不是進屋討水喝的,可是因為梅娘的誤以為,這徐昭就把那一瓢水全喝光了,孟夏真擔心把這個養優處尊的侯爺撐著了。
孟夏正擔憂的時候,那張嬸牽著鳳奴急急忙忙衝了進來道:“梅娘,梅娘!”
梅娘放下手裏的活站起來扶住撲過來的張嬸問:“嫂嫂,你怎麼了?”
“我剛才在市集裏看見南兒了?”
梅娘有些吃驚地問:“同兒不說南兒去了長州,你怎麼會在市集看見,你...你沒有看錯?”
“我的南兒,我還能看錯,還是鳳奴先看見的,鳳奴是嗎?”
鳳奴點點頭道:“姑婆,是真的,我正在描叔給寫的字貼,一抬頭就看見舅了。”
梅娘便道:“既然看見你舅了,你怎麼不叫他回家?”
“鳳奴叫了,可是舅不搭理鳳奴。”
張嬸也氣惱地道:“不僅鳳奴叫了,我也叫了,叫了好幾聲,他卻理都不理睬我,這個孽子,我怎麼就養了這麼個孽子呀。”
梅娘忙安慰道:“嫂嫂莫急,莫急,南兒這次離家可能稍長點,他會回來的,會回來的!”
“那個孽子,我看他那樣,在外麵挺逍遙的,不知道又結交了什麼樣的朋友,是品性好的也就罷了,如果是那品性不好的...,這可怎麼辦,不成,你趕緊讓同兒幫想個法子,趕緊把南兒幫我找回來!”
梅娘連連應著,應完又道:“同兒隻說他會回家,也沒告訴我到哪裏找他!”
“這可怎麼整呀?”
“嫂嫂別急,容妹子想想法子。”
“你趕緊想法子,趕緊啊...”張嬸說完那精神又不正常了,梅娘趕緊把張嬸扶進房裏,一邊走一邊問,“鳳奴那豆腐挑子呢?”
“姑婆,還留在市集,鳳奴現在就去拿。”
“你如何拿得動,一會兒姑婆去拿。”
......
徐昭喝完水,拿著那水瓢站在院子裏看了好一會,才輕手輕腳地放下水瓢轉身離開了。
孟夏等徐昭走遠了,才走出來,心裏有些納悶這徐昭難不成也是來勸徐書同的?
不過經張嬸這麼鬧騰,孟夏知道徐書同應該不在家,便不想再給梅娘添事,轉過來到市集,果然看見那豆腐挑子,孟夏尋了個挑夫,給了十文錢,讓送到梅娘家,然後便往布王府走去。
其實孟夏去布王府純屬撞大運,布王府雖不如尋王府,那占地也不是尋常人家可比的,更不是自己站在門口敞開嗓子一叫就可以把徐書同叫出來的。
到了布王府門口,看著布王府門前依舊熱鬧的做著小生意的人們,孟夏不由得苦笑起來,想當初自己和徐書同來這門口是為了找孟大茂討過說法,現如今來這裏,居然是為了勸徐書同回心轉意,孟夏很懷疑自己把貼子遞上去,徐書同會不會也打發出二十兩黃金來。
孟夏正胡思亂想的時候,布王府的大門忽打開了,那原本做著小生意有不小心擋了去路的人們,趕緊閃到兩邊。
沒一會孟夏就見自己想找的徐書同騎著馬帶著兩個隨從從大門出來,其中一個隨從竟是栓子。
孟夏一陣激動:見徐書同到底比見大茂容易些,自己正愁,他就出來了。
孟夏剛要上前去,卻聽見徐澤儀哇哇怪罵的聲音:“徐老三,你他娘的就一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聽見罵聲,孟夏自然往罵聲方向看了過去,見剛才從尋夏園出來的徐澤儀依舊一身大紅、很“正氣凜然”地騎在一匹同樣打扮得大紅的大馬上,揮著大紅的馬鞭堵住了徐書同的去路。
徐書同勒住了馬,看清徐澤儀不由得皺皺眉問:“原來是世子爺,不知道徐某又哪裏得罪了?”
徐澤儀把鞭甩了個響怒氣衝衝地問:“徐老三,你在長州當捕快的時候,是誰人識得了你?”
孟夏一聽這徐澤儀又把人徐書同的職務改寫了,人徐書同在長州,在認識賀中玨之前,人已經是一捕頭了。
徐書同看了徐澤儀一眼,淡淡地道:“這關你什麼事?”
“這怎麼不關本世子的事,是我哥識得了你,認為你是個人才,栽培你,提撥你,給你機會,讓你統軍,否則你以為誰能認識你,不就是長州城一個小小的捕快,現如今可好,你一戰成名,立刻就忘恩負義,背棄自己的主子,你他娘的不是白眼狼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