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羅中譽小心翼翼的問道，因為左宏義的目光中已充滿了憂傷。
“然後在畢業典禮那一天，我鼓足勇氣，捧著一束花等在校門口，準備向她告白。她跟著幾個要好的女生一起走了出來，看到我時好像眼睛一亮，快步向我走來，當時我很激動，也迎了過去，結果……”他淡淡的看了一眼一臉期待的羅中譽。“結果讓她興奮的那個人並不是我，而是一個比我成熟的男人，據後來了解，那人似乎是當時寧大的一名學生，兩人早就在交往了。也隻有我，像個傻子被蒙在鼓裏。”說完這番話，他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大口大口的灌著悶酒，神情說不出的落寞。
“怎麼會這樣……”相似的背景讓羅中譽感同身受，當最後得知少女選擇了更加沉穩的另一人時，他隻覺心中難以抑製的痛苦。這時一旁一直靜靜看著兩人的趙虎終於忍耐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接著迎著羅中譽莫名其妙的目光，他難以抑製的大笑著：“哈哈哈，你這傻小子還真信，明顯是他編出來的啊，這家夥家裏這麼有錢，哪有追不到的女孩，也隻有你這二愣子會真信。”
瞠目結舌的羅中譽看著麵前兩人勾結搭背的笑作一團，拳頭越捏越緊，“你們……你們竟然騙我！我跟你們拚了！”
“哎呦，別打臉！”
“哎哎哎，我是無辜的啊，我又沒幫腔！”
……
一陣喧鬧之後，左宏義臉上多了兩道紅腫，他用冰塊捂著臉上的瘀傷，嘴裏嘶嘶的倒抽氣：“這小子手勁還挺大，跟這身材完全不匹配啊，阿虎，你這段時間可沒少操練他吧？”
趙虎笑著點點頭，看著遠處正在與蠻兒玩鬧的羅中譽：“他可比你認真的多，哪像你這麼憊懶。”
左宏義打了個哈哈，伸手撓了撓後腦勺，“哦，對了，阿虎，上個月我在維亞納好像看到一個人，你猜猜我看到了誰。”
“維也納？”趙虎放下手中的大啤酒杯，“難道是勞勃頓？還是金莉？”
“都不是”，左宏義有些得意，搖著頭說道：“可比那幾位要來的有趣的多，告訴你吧。”他向前探出身子，湊近趙虎，“我看到了老傑克。”
“老傑克？”趙虎似乎一時之間沒想起這個名字代表的人，皺著眉思索著，緊接著雙眼一瞪，臉上滿是驚愕，“你說的是老傑克？真的是老傑克？深海巨獸老傑克？！他，他不是失蹤三年了嗎？”
“他失蹤了？”這回輪到左宏義吃驚了，“我怎麼不知道？”
趙虎皺著眉低聲說道：“這事知道的人不多，上一回老花子說起過一次，本來也不算來往密切，隔著這麼遠，我也沒多在意，不過好像是聽說老傑克失蹤了很多年，一直音訊全無，鴉所的人都沒有找到他，你在哪遇到的？快跟我說說。”
左宏義臉上全然沒了原本的戲謔，想了想，細細回憶道：“當時我剛聽完一場音樂會，出來以後來了興致，沒有直接坐車回酒店，就在維亞納的街頭隨意的散著步，走著走著便看到人群中似乎有一個很眼熟的人，然後我仔細一看。你也知道的，老傑克人長的很特殊，我沒道理認錯，那標誌性的紅胡子，還有他手臂上那個斷錨的紋身，我都是看的很清楚，跟記憶裏中他的形象完全吻合，所以才能肯定是看到了他，他走的很快，我想跟他打聲招呼，追到那裏時，他已轉過了轉角。我連忙追了上去，哪想到他好像有急事，三轉五轉始終無法追上，最後看到他進了一所公寓，我也想跟著進去，結果被攔在了下麵。”
“你沒進去？”
“是啊，當時覺得麻煩，就沒了興致，想著算了，我又不知道老傑克已經失蹤了，還以為下次還有機會遇到，所以也沒繼續追下去。”他托著腮細細思索著：“現在想來，當時老傑克的神情有些古怪，他好像很急，似乎是趕著去做什麼事……”
“會是什麼事？……”趙虎喝了口酒，“他們那一批人……似乎……”他張著嘴，似乎想起了什麼，眉頭越皺越緊，左宏義發現有些不對，也不再繼續說話，隻是用疑惑的眼神看著身旁的趙虎。
“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經曆過十三年前那場事故的幾名烏鴉中，似乎現在還活著的隻剩下老傑克了……”這句話讓左宏義張大了嘴。
“是啊……老花子也已經死了，那還真的隻剩下老傑克了……”他呢喃的重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