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放學的時候能一塊走嗎?陳瀟。”
可以,可以,當然可以!這一瞬間狂喜的羅中譽幾乎要喊出聲來,他抓著那小紙條,看了一遍又一遍,兩隻眼睛瞪得滾圓滾圓,若不是這是在學校,他甚至都要去親吻這來自於女神的小紙條。
能一塊走嗎?一塊走嗎?一塊走……腦海裏回蕩著那甜蜜的一句話,難掩心中激動的羅中譽幾乎快要高興的喊出聲,他難以抑製的扭動著身體,身後的馬旭東看著他這怪異的動作,抬腳踢了一下羅中譽的椅子。“喂,你TMD是得痔瘡了啊,扭個屁啊?”
這一腳徹底讓羅中譽恢複了清醒,連忙咳嗽一聲,低下頭不再表現內心的興奮,他鄭重其事的將那張紙條重新疊好,放在了自己胸口處的口袋裏,這一刻他的內心甜的像灌滿了蜜糖。
也正是拜這紙條的功勞,兩節化學課他又什麼都沒有聽進去,他隻是癡癡傻傻的看著黑板,嘴角含笑,看的教化學的“滅絕師太”也心神不寧,心想著這倒黴孩子莫不是中暑了,怎麼看起來像個弱智啊。
這天的最後一節課是一周一次的音樂課,高中生涯的音樂課基本就等同於放羊,是用來開小差胡思亂想的,基本就等同於活動課,羅中譽並不喜歡音樂課,因為他沒有樂感,總是出醜,第二則是因為還要帶豎笛,豎笛啊?!那可是豎笛啊!這不是隻有小學生才要帶的玩意嗎?實驗二中也隻有在音樂課上有點實驗性質,所以身為高中生的羅中譽還是需要帶上豎笛,盡管這看起來相當蠢。
帶著那豎笛還有音樂課本,夾著半瓶水,跋山涉水的去了另一座教學樓的音樂教室,剛剛坐穩,便聽著附近的女生正在嘰嘰喳喳的討論,她們的聲音很大,羅中譽不想聽也聽了個清清楚楚。
“哎,你聽說了嗎,隔壁班的說新來了個音樂老師,可帥了。”
“真的嗎?哪種類型的?帥大叔,還是英俊小哥?”
“據說是氣質型的,憂鬱的那種。”
“哇塞,這可是我最愛的類型,快快快,快上課吧,我都等不及了!~”
一群花癡,羅中譽在心裏給出了評價,擰開瓶蓋喝了兩口水,這時教室的前門被推開,一個穿著白襯衫的男人緩步走了進來,皮鞋,西褲,眼神憂鬱,俊朗的外表加上那充滿藝術家氣質的長發一下子便讓整個教室都靜了下來。
羅中譽正在喝水,抽空瞟了一眼那女生口中所說的超級帥哥,剛望了一眼,一口水便噗的一下噴了出去。他慌亂的咳嗽著,不知所措的想要擦胖妹背後的水,隻是胖妹顯然被新來的音樂老師迷倒了,竟全然沒有注意到自己被噴了一口水。
新來的帥哥老師淡淡的看了這邊一眼,腳步未停,徑直來到了鋼琴旁坐下,打開琴蓋,修長的十根手指輕輕放在琴鍵上,接著那手指靈動的按下了那黑白相間的琴鍵,彈出了一手優雅的曲調。他閉著雙眼,身體隨著樂曲的演奏緩緩搖動,每一個動作都恰到好處,足以迷倒15~50年齡段的所有女人。
羅中譽瞪大雙眼的看著那正在不斷刷新教師顏值的新老師,他幾乎有種衝動,衝上台去,拉住那新老師的手大聲的問:“怎麼是你?!”
羅中譽這學期的新音樂老師,不是別人,竟是那傳聞中去國外玩了一大圈,那個左氏集團的少主,那個嚴格來說他得叫師兄的男人,那個寧和市黑暗中的守護者,烏鴉——左宏義!對了,這個師兄之前還差不多送了他一套房子。
就是這樣一個不愁吃不愁穿,就普通人的想法中,他們整日的苦惱是該如何花錢的闊家大少,突然出現在這所校園中,並且成為了一名幾乎沒什麼前途的音樂老師,這種巨大的反差感也難怪能讓羅中譽噴水,要是當時嘴裏含著一口飯,估計也能一粒不剩的都噴出去……
這家夥怎麼跑這裏來了……對於左宏義這人,羅中譽也算是挺熟悉,雖說真正相處的也就那麼一天,不過趙虎平時也常常透露出一些信息,就這些信息與腦海中的印象互相結合在一起,對於左宏義這人,小羅同學的大腦中的印象隻能用以下這些字來形容:玩世不恭,自負,常常得意忘形。
這樣的公子哥不好好去泡模特追明星,怎麼會跑到這小學校裏來教書,難道之前的糜爛生活讓他深深的意識到了自己人生的空乏,沒有意義,在國外轉了一圈回來之後直接轉性,打算將餘生投入到教書育人培養優秀下一代的園丁工作?
那樣的說法還不如說他是來高校泡妞的更有說服力……小羅同學這麼想著,那一首鋼琴曲完美的落幕,最後一個琴音依舊回蕩在空曠的教室中,緊接著教室裏便爆發出了雷霆般的掌聲。班上的女生就像打了雞血似的鼓著掌,前方的胖妹鼓掌動靜之大就連後頭的羅中譽都能感受到大地的顫抖,他死死的抓住自己的椅子,勉強能夠穩住椅子沒有向邊上移動。他非常害怕那位胖妹記起剛才他朝她噴水這件事,回頭給自己一個遲來的耳光,還好這是他多慮了,胖妹顯然把所有心思都放在新來的帥哥老師身上,並沒有覺察到自己背後有些濕潤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