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到底是不諳世事,竟不知道此刻要是哄一哄靈玉,我眼看著幹著急。
所以剛送走了太上老君,我就趕緊去靈玉的房裏安慰她。兒子不懂事,當娘的就得多費心,我倒不是抱怨,就是覺得女人流淚理應是男人去哄,這樣才顯得重視些,可是天佑這孩子我有深說不得,何況這馬上就要娶親了,小兩口之間的事還是他們自己處理吧。
到了靈玉的門口,還能聽見裏麵的哭聲,我倒是好奇這心思,外界都說尹鵬宇不怎麼喜歡這個丫鬟,不過現在看來,大概是世人誤會了。
我敲門進去,靈玉倒也止住了哭聲,她也沒有扭捏,反而主動和我說:“我本以為他如外界傳聞那般待我,卻不曾想是我誤會了他。你可知道那對玉鐲,當初如月仙君可是磨了他好久上仙都不曾給,誰曾想我大婚在即,他卻背了這樣一份厚禮呢。”
“以前仙人在天庭,萬人敬仰,連帶著我都有榮光,那時候眾小仙羨慕我,待我友善和氣,可是後來上仙脫離天界,我的日子一下子從天堂跌倒地獄,人們忌諱著上仙的同時也在提防著我,那段時日我也是險中求生存,不過還好太上老君肯因為上仙的一句話而收留我,這些年我也算是因禍得福,可是太上老君畢竟不是仙人,我的心裏還是失落。”
我明白此刻靈玉的苦楚,當年在餘村我也是遭到如此待遇,我曾以為人們隻是單純的喜歡我,可是等到父母離世,我才知道那些喜歡不過是大人間的客氣。我隻得安慰靈玉:“過去的就讓它過去,不要讓他成為你的負擔,將來的某一天你會感謝那段經曆,因為它使你變的無堅不摧,你生活裏最艱難的時光都過來了,好日子都在後頭呢。”
聽我這樣勸,靈玉還是和往常一樣,淡淡的笑著,這次我沒有覺得不舒服,她這也算是自我安慰了。
沒多久,天帝來了地府。
我暗自想著靈玉不過是一個丫鬟,在往大了說就天上老君的弟子,可是也不至於讓天帝親自過問婚事,大概這裏麵還有我參不透的關係吧。
天帝大概是為了避人口舌,沒有單獨召見靈玉,隻簡單的送了賀禮,說些場麵上的話,大體的意思就是要相互扶持,共同守護地府安危之類的。
天佑麵上倒也沒有不敬,我還挺害怕上次在天庭天探我的真身讓他懷恨在心,這樣看來天佑確實是長大了,從脾氣屬性可以看得出來。
因為天帝都來送賀禮,我也不好把婚期往後拖,眼下是等不了應如月的好時辰,我隻得讓地府是占卜神為天佑擇了日子,想著這婚事及時辦了。
占卜神倒也是上心,隔天就來了準信,日子定在一個月後。
因為這裏不需要像陽間那樣大肆鋪張,準備起來倒也容易。日子定下來我一直惦記著鬼王不能參加兒子的婚宴,但至少也得給兒子備份禮物,可是一連半月也沒有消息。
我隻得會別苑,對著玉佩說話,“你兒子的日子定了,估摸你也來不了,我想著怎麼也要準備個拿得出手的禮物啊。再說天帝可都送過了,大伯的禮到,父親的禮沒到說不過去。”從輩分講,天佑確實得叫天帝一聲大伯,隻不過礙於身份,他們倆並不像陽間的叔侄那般親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