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悠悠的走回王府時天已經很亮了,就見重羽左望右望的站在門口,直到看見她,才露出燦爛的笑容。
“長安哥哥,你回來啦。”
“重羽,你喜歡長安嗎。”吹滅燭火,韶光倚著門邊嘴角一絲微笑的看著頭頂的這片天空。
“我無法說清楚這種反差,到現在都不能完全適應這一切,長安對於很多人來說可能就是想都不敢想的仙境之地,看不盡的繁華樂土,數也數不過來的新鮮的事物,一夜之間就可以改變很多東西。以前,不要說吃不飽,有吃就不錯了,寒風大雪裏隻有身上單薄的破衣,雖然我剛來長安,隻見識到長安的皮毛,但是我隻想說,沒有人會不喜歡這裏,就像長安哥哥你喜歡這裏一樣。”
或許是因為心境的原因,這些話聽起來那麼的安寧,那麼的舒馨。
“你可是越來越有小主人的樣了,不愧是我文襄王府的人啊。不要站這兒了,走,去換衣服,我帶你出去轉轉,你長大哥估計得迎著日落而歸了。”
“真的嗎?我這就去換衣服!”說罷,兩人有說有笑的換衣裳去了。
看著他,韶光覺得不知不覺間,自己似乎也變了些許。昨晚不過是隨口一提今早去晨禮的事,沒想到他就記在心上在門口等了。
濼拓韶光啊,濼拓韶光,你是不是覺得很幸福呢。
兩人穿得暖和和的出了門,韶光一個口哨,驊騮就早已守在門口等候。
“好漂亮的馬啊!”
“它叫驊騮,脾氣有點倔,重羽也喜歡馬嗎?”
“可我不會騎。”
“不會可以學啊,會騎馬的男人多帥啊,將來你肯定會迷倒萬千少女的。”
“長安哥哥!你又拿我開玩笑!”文重羽一臉無語的看著這個時不時講句話嚇死人的“翩翩男子”。
“好啦,快上去。”驊騮性子高傲,隻認韶光,不過大概和韶光心有靈犀,對這個小少年沒怎麼排斥。
韶光一個躍步坐上馬背,麵前的重羽表現的倒是蠻鎮定自若的,第一次坐在馬背上能有這種態度,的確是不可多得。
韁繩一勒,輕喝幾聲,驊騮一聲嘶鳴,踏起馬蹄就消失在王府門口。
清脆響亮的馬蹄聲在無人的街上餘音環繞,全城的人都因為戒嚴待在屋裏不出來,唯有這兩人一馬,風馳電掣的馳騁在偌大空曠的街上,到處守備戒嚴的士兵們也無人阻攔。
見守備森嚴的街上居然還有人敢這麼猖狂的騎馬,待在酒樓裏的客人都覺得很吃驚,“哪來的混蛋這麼囂張,老子被憋得待在屋子裏,他居然明目張膽的騎著馬!”
一個言語粗俗的大漢擦擦嘴巴,一大碗酒大口下肚,這幅窮酸的下裏巴人樣,頓時引來周圍人的鄙夷。
在臥虎藏龍的長安城裏,有些見識和背景的人都心裏清楚,能在守備戒嚴的情況下還敢如此的,不是白癡就是不能得罪的人。
韶光才不理別人的想法和議論,難得今日全城禁嚴,有機會在空曠的街上騎馬,她才不會放過。
驊騮的速度絕對是數一數二的,韶光的馬背功夫那也是從小練出來的,就這樣以一道黑色的身影飛快的閃過街頭,一時間成了眾人口中議論的對象和話題。
兩個神秘的少年。
不多一會,穿過幾個街道,韶光騎著馬就一路前往城西方向,左繞右繞終於停下。
高大聳立的石柱做成的圍牆,長達兩側,看不見延伸到何處,巍峨的石墩上刻著深黑色的三個大字,禦馬場。
“禦馬場?”盯著石墩上的三個大字,文重羽看著這好像沒什麼人的地方。
“對啊,禦馬場,你不是要學騎馬的嗎。”
他要學騎馬是早上才說的好吧,可是看這架勢,根本就是她早就打算好了。
“反正長高卿還沒回來,現在進宮也太早了,不如來禦馬場玩玩啊。”
“長安哥哥今天晚上要進宮參加夜宴嗎?”
“不是我,是我們。”韶光指指自己,又指指他。
“我們?我也要去?”(⊙o⊙)
“嗯,今日的百官之宴你和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