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落魄(1 / 3)

劉雲飛記下了葛青雲吩咐的事情,興衝衝跑了出去。半天之後,回到狗窩,進門就將雲國科考的經史子集仍在葛青雲麵前。葛青雲翻開看了看,頓時眉開眼笑。原來這個世界的科考也不過是自己原來那個世界的那一套,除了一些人物名字和事跡略有變化之外,大義沒有什麼根本性的變化。葛青雲作為一個文科生,自然有十分的信心能在下一次的科考中一舉奪魁。

劉雲飛看著笑眯眯的葛青雲,嚷道:今天找了城西宣化街一間茶館,那個老板願意二百兩白銀讓出店鋪,咱們幹是不幹?

葛青雲早盤算了經費,想來二百兩也不算太多。便點頭首肯。又對劉雲飛道:雲飛,你知道哪裏還有奴隸賣麼?

劉雲飛想了想道:燕都城南倒是有黑市,專門販賣人口。別說奴隸,就是犯了罪的官家小姐也有人賣。你問這個做什麼?

葛青雲翹起二郎腿道:如今咱們好歹也是老板了,難道什麼事都要我們自己做麼?明天我們就去城南買幾個奴隸,最好是孤兒,買回來教他們做風箏。我們隻需在大局上掌握便可。這些孤兒要對他們好一點,他們一定會很忠心的。

沒想到你還有兩下子,以前沒怎麼看出來葛青雲笑了笑,埋頭看了看手裏的書,那樹上正好寫道:明君者,善於馭人,不自出力。

劉雲飛見葛青雲不理不睬,又對葛青雲道:對了,還有一件事沒告訴你葛青雲頭也不抬道:什麼事?

今年是我們雲國開國五十九年,我在城門出看到皇榜,說是明年開春就有科考。今次科考又比往常多錄用五成學子葛青雲聽後大喜,算了算時間,大概還有三四個月的時間。自己這些時間先將風箏行的事交給劉雲飛打理,好好鑽研幾天學問,到時候授官任命,也算遂了自己的誌願。待做了封疆大吏,取幾個美貌如花的娘子,買上幾處依山伴水的地皮,那還不是比神仙快活?

劉雲飛看著眼光發直,涎水欲泄的葛青雲,笑道:瞧你那德行,我先去買風箏材料,你全心溫習功課罷葛青雲叫住劉雲飛道:先別急著買材料,還有幾件事要交代你敢情我還成了你的下人了,嘿嘿,不知道方老爺還有什麼要緊的事吩咐?

你沿街看看,看是否有當街買字畫的,若是有,過幾天咱們店麵開張就雇來,我有用處。

劉雲飛學著奴才唱了個喏,施施然出去辦事兒。

第二天,劉雲飛就陪著葛青雲跑到了城南的黑市。說是黑市,其實也不算什麼地下交易。隻是地方略有些偏僻罷了。兩人東問西詢才終於找到地方,這才知道燕都城中所謂的黑市原來是在城南郊外一處荒蕪的亂石崗。

葛青雲和劉雲飛也都是頭一次來到這裏。隻見黑市絲毫不比城中大街清淨。其中販夫走卒,往來行人數不勝數。隻是大多不怎麼說話,賣家也不叫嚷喊賣。路過的買家來回走動,見到東西直接問價,一番討價還價之後,若是合得來就買下,若是合不來就掉頭走人,誰也不曾得罪誰。

葛青雲知道這黑市上的交易大多是一錘子買賣,不怎麼見得光。那些東西很多是偷盜搶劫而來的,也有販賣一些市麵上不準販賣的東西。葛青雲暗暗稱奇這天子腳下,有人敢明目張膽販賣禁物。劉雲飛看穿葛青雲心思,笑道:這些賣禁物的大多是場麵上的人物。背後的水深著呢!

怎麼說?

劉雲飛道:這裏麵賣東西的大多是有背景的人物。有的是強盜土匪的嘍囉來銷贓,有的是小偷騙子來換秦。像這些賣奴隸的大多是朝中將軍。他們在戰場俘虜敵兵,暗地裏差人來這裏賣秦,總比皇帝那些少得可憐的賞秦劃得來。當然,也有一些刑部官員,查抄犯罪時,將充為官奴的犯人家眷偷偷買到黑市。然而最多的,還是因欠債而淪為佃農,最後賣身為奴的下層人士。

葛青雲輕輕歎了口氣道:當真是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劉雲飛聽得葛青雲說出這番話來,急忙扯住他的衣服道:你這話可不要亂說!

葛青雲訝然,當即又重重點了點頭。

正當二人閑聊踱步時,葛青雲眼前一亮,看見一個大石塊旁邊三四排人或躺或蹲或站地在一處。二人快步走去,隻見一群人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的麵色憂慮,有的愁眉不展,也有的悲憤欲發。唯一相同的是每一個人的脖子上都插著幾根枯草。正是插標賣首之意!

賣奴隸的是三個漢子。一個四十出頭模樣,左臉之上一條傷疤自額角拉到下巴,傷口還十分新,甚是凶惡。他見二人走來,隻是直勾勾看著,一言不發,看得葛青雲心中直發毛。那漢子左邊坐著另外一個頭戴一頂瓜皮帽的二十開外男子,一身灰布短打裝束,邪邪衝著走來的葛青雲和劉雲飛發笑。站在他身後的一個二十歲模樣少年也和他一般打扮,隻是目光迷惑,東張西望之間顯出一副不諳世事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