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還未亮,楚有才就發現燕於棟派來的管家已經駕著馬車在門口等候,當下他便上了馬車。
隻是他注意到,管家的臉上有著許多的憂愁。
楚有才不由問道:“不知六弟這三天怎麼樣了?”
管家搖搖頭,說:“稟報三公子,六公子這幾天的病情反複發作,越來越嚴重。”
楚有才一怔,說:“怎麼會這樣?”
管家說:“如今,六公子出了點意外,得勞煩三公子了。”
楚有才一怔,說:“他出了什麼意外?”
管家欲言又休,最後說:“一言難盡,三公子到時候一看即知。”
楚有才當下疑惑不已,便坐在馬車裏假寐,讓身心調整到最佳狀態,如今他的修為經過近三天的調養,十年的妖法已經恢複,已經並未大礙。
馬車行得很快,沒過多久便到了燕於棟的府邸。
隻是楚有才剛踏入這府邸,卻聽到一聲尖銳的聲音:“黑漆漆,真難受死了!”
“我要出去遊玩!”
“我要出悶氣。”
卻似乎像是燕於棟的聲音,又像是童聲。
楚有才一怔,說:“這是怎麼回事?”
管家此刻苦笑著說:“這三天裏,六公子說感覺眼睛裏有小人在動來動去,很是難受,他遵守著三公子您的指點,將房間弄得漆黑,結果那小人越來越難受,就在他的眼眶裏不斷地喊叫著,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楚有才點點頭,說:“好,讓我進去。”這一刻,他握緊了懷裏的魚鱗刀。
管家當下吩咐護衛打開門,頓時無數的陽光撲麵而進,而楚有才則看到一臉憔悴的燕於棟正靠在門後。
管家大吃一驚,連忙要上前去扶起燕於棟,卻是楚有才冷冷地說:“趕緊關門!”
管家頓時打了個機靈,當下和眾護衛一起把門關上。
房間裏變得無比的漆黑。
而楚有才早注意到燕於棟的臉上,那厚厚的膜似乎有破膜而出的痕跡,甚至能看到其中一個小人的頭部,知道如今已經到了關鍵的時刻,若是稍微不防,隻怕便要讓這瞳人給跑了。
他手上十年的妖法瞬間通過歸一術轉化成了道法,然後用詛咒之力將魚鱗刀施展而出!
體內的十年妖法頓時被消耗光。
這一刻,隨著魚鱗刀的揮出,不到一個呼吸,整個房間陰暗如同地獄一般,甚至有無數的陰風呼嘯而過。
魚鱗刀喜歡在陰暗的世界裏行走,通過魚鱗刀可以隱匿自己的身形在陰暗裏,而它可以讓黑暗變得更加陰冷。
隨著這樣的陰暗,燕於棟眼上的厚膜猛地破開,兩個如同眼睛一般的小人跳了出來。
他們聲音如同小蠅:“終於出來了,怎麼還是這麼難受啊,好暗啊!”
“好想出去看蘭花啊。好像有兩株珍珠蘭都快枯死了。”
“嗯。住在這裏倒是還可以,但我們兩個不能在一起呢。你那邊的洞壁太厚了,等回去後,我們住在一起吧。”
“好的,我們試試。”
其他人聽到兩個瞳人的話,滿臉不解,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隻有楚有才知道,那洞壁說的就是燕於棟的眼皮。而兩個瞳人要做的,就是穿透那層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