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榮見,公子小白。”林廣說的淡漠,也沒有絲毫的敬意。
就在公子小白張開嘴的那一刻,風停了,塵歸塵、土歸土。有趣的是剛剛凶殘無比的胖大漢,在公子小白現身後,老老實實地蹲在地上用斧尖玩弄著沙土。
仔細的看,公子小白雖然並不英俊,與曹金柢相比少了幾分清秀,卻能夠感到那雍容華貴的氣質,眼裏有著別樣的光彩。林廣其實心裏已經充滿了迷惑,按照情報,這時候公子小白與其兄長公子糾應該紛紛逃難,鮑叔牙應該送薑小白去了莒國,然後···
鮑叔牙!
林廣眼睛晃動了一下,很自然的看向陳封,樹後的陳封緩緩地走了出來,雙手抱頭,在他身後有位穿著齊國士大夫衣服的男子,“鮑叔牙?”林廣雙手抬起,確定地想要印證。
“叔牙,見過公子龐,今日之事叔牙身為公子師,皆是叔牙之謀,若有冒犯,還望公子海涵,公子侍衛就在樹後,叔牙弟子正為其二人療傷,並無性命之憂。”叔牙說完,微微躬身。
林廣點了點頭,“如此,多謝。”說完,林廣隻是淡淡地看著公子小白,從始至終,無視了曹金柢。
曹金柢也像是沒有看見一樣不在意,一直微笑著左看右看。
林廣看在眼裏,心裏卻開始暗暗歎氣。今天這一天,都是稀裏糊塗,充滿了不清不楚的氣息,林廣並沒有什麼頭緒,也不知道該怎麼做,能做的也就是控製情緒,至少,敵不動,我不動才不會做錯太多。說來也巧了,這解封狀態讓林廣進入了一個比平日裏冷漠十倍的狀態,種種這般,讓林廣體現的深不可測。
鮑叔牙欣賞的又像林廣躬身了一下,公子小白衝著他點了點頭,開口問道:“不知林兄此行,是為了什麼?”
林廣心裏已經開罵了,搞了半天你們興師動眾就是想知道我要去幹嗎,麵色一如之前平靜的說著:“我想要去宗城探望姑姑與姑父,怎麼?薑兄與我同路?”
公子小白咧開了嘴,苦澀的笑著說:“若是可以,必當同路,林兄,小白還想問個問題,林兄是想要現在,還是未來?”
聽到這問題,一直在一旁低頭蹲著的陳封眼裏射出了兩道精光,悄悄挪動幾下,沒有引起鮑叔牙的注意,卻已經算是抬起頭注視著薑小白與林廣。
林廣聽到薑小白的問題,愣住了。
現在,與未來?
鬼才相信這是問題!隻是···
林廣低下頭,又抬起頭看了看薑小白,再次低下頭,隨後抬起頭看了看鮑叔牙和曹金柢。
“從前,有一個獵人對一隻受傷的雪狼說,你是想疲累的活著還是痛快的死去?雪狼若是想活著,隻能下半生為獵人服務,獵人別是這個意思。於是,雪狼順從的嚎叫,在獵人貼過去為雪狼帶繩套的時候,本來奄奄一息的雪狼突然猛地撲過去咬死了獵人。”林廣在低頭與抬頭的重複後,講述了這樣一個故事。
薑小白的笑容開始變淡了,“不知,林兄是說自己像雪狼一樣嗎?”
林廣揉了揉眉心,搖了搖頭,“不,我是想說,雪狼的嚎叫其實是告訴獵人,現在與未來,本就沒人說得清楚。是吧,程耀?”
噠噠!
林廣剛說完話,一旁的樹墩裏便飛出了兩個人,建成站到了林廣身前,齊程耀更快速的站到了曹金柢和薑小白身後,背對著兩人遙遙的注視著鮑叔牙。
“不得無禮。”林廣的語氣裏並沒有什麼優越和成就感,反而更加平靜。“薑兄,龐依舊不知你們出現在這裏是什麼情況,龐,也不想知道,就此別過。下麵的事,我們各做各的。可好?”說罷,林廣終於站了起來,標標準準的作揖,然後向著來時的路一步步走去,齊程耀、建成與陳封也牢牢地盯著薑小白等人,同時跟著林廣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