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招一式,兩人做到行雲流水,勢如破竹。就像是大刀王五和霍元甲的對抗。一個用刀,一個則用雙拳兩腳。
“等等!”男孩忽然一聲叫停。
段祁雲停下了揮舞的拳頭。
“哈哈,本來隻是想和你玩一玩,沒想到還真打起來了。我也沒想到你身手可以那麼好,你到現在還沒認出我來嗎?”男孩收起刀,從雨衣中拿出一把刀鞘,那刀安放到刀鞘裏。
“你披著一件雨衣,帽子都快蓋過鼻子了,你是我媽我也認不出你啊。”
男孩把雨衣的向後拿掉,“是我啊,謝光羽。”
謝光羽,一個熟悉的名字,在黑道破壞他們家之前,他還在就讀陽光小學的六年級,跟謝光羽是好同學,好到一條內褲兩個人分享這種程度。自從自己的家庭被破壞,沒錢交學費開始,他就再也沒有回到那個地方,那個曾經屬於他而現在不屬於他的地方。他之後四處流浪。偷過東西,搶過錢,餓過肚子,沒衣衫。直到老大收留了他。
“是你?”段祁雲收起尖銳的眼光,霎時變成了滿眼金星,見到了好友,就連這個“是你?”也變成了娘炮聲。
兩百米外的一處樓頂。
“編號12138的獵物已經在屋子外,現已進入射程,請指示。”這位手持狙擊槍的殺手從段祁雲走出屋子的那一刻起,手中的槍就一直瞄準了他身體的要害。
“好了,讓子彈飛吧。”無線耳機傳來這幾個足以讓人喪命的字。
冷冷的扳機成為了決定性命的東西,有多少人曾經死於這小小的零件之下。他的手指慢慢壓緊扳機,進行最後的瞄準。
“砰!”子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向段祁雲,等他聽到微弱槍聲時,子彈已經無情地打在他身上了,隻是神經係統還來不及告訴他已經中槍了。
段祁雲飛出幾米開外,注意,是飛出。
“可惡。”謝光羽連忙尋找凶手,他環視周圍,發現凶手在兩百米的一處樓頂上,他拔出手槍,但還沒來得及開槍,凶手已經消失。
“段祁雲!”謝光羽跑向段祁雲身邊,他踢了一腳段祁雲,“不會死了吧?”
段祁雲轉過身來,扯開身上唯有的一件襯衫,穿著一片約厚三厘米的防彈衣,但子彈還是打進了身體,鮮血不停流出,地上開始布滿血泊,雨水與血水相融在一起。
“還好我發現不對,沒讓他打中要害,不然我就跟你說不了話了。”
謝光羽用雙手扶起段祁雲,把他背在自己身上,大吼:“上來,馬上去醫院!”
深夜,也是下著滂沱大雨,在不引人注目的小巷裏,佇立著兩個不顯眼的人,男人穿著全白的西裝,雖被雨水打濕,但還是井井有條。女人穿著淨白無暇的連衣裙,被雨水打濕後更顯出她那誘人的身線。
地上有一把小刀,是女人使用的武器,這裏就在剛才結束了一場殊死搏鬥。這兩個原都是黑道的人,男人是黑道老大的左右手,無論什麼任務,他都能一最快的速度解決。而如今他的任務,就是殺掉他眼前的這個女人。第一次,唯有的一次,他手中的黑刀猶豫了,顫抖了。
他們身旁有十幾個黑道在看著他們。
女人是黑道運輸毒品事件的負責人,船艘被炸,貨物被毀。毫無疑問,作為負責人的她逃不了了,逃不過一死。
男人正是執行這次任務的負責人,任務就是要殺掉她,不然後果跟這個女人一樣,他也不會逃過黑道的追殺。
但這個女人是他的戀人啊!這需要多麼殘忍和冷酷的心才能殺死自己最愛的人?
他哭了,女人也哭了。
“劉旻,一刀了結我吧,快!”穿著白衣的女人對他說,她臉上悲喜交加。
“不行。”劉旻看了看手中的黑刀,再看了看女人。“不行!我做不到!”他近似嘶吼。
“如果你不殺了我,那麼旁邊的人就會開槍,死的就是我們了,你要麵對現實,一個人死總比兩個人死好,我願意這麼做!”
女人抿了抿嘴,“來吧,你殺人的作風呢?像個男人一樣!痛快一點!”女人也吼著。
“不,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我做不到!”男人的眼睛似極了空洞,他的瞳孔已經到達了人類的極限。
真是諷刺,黑道失去愛的人也會傷心的話,他怎麼也不想想死在他們手下的也有別人所愛的人啊。
女人突然向前一衝,黑刀貫入女人的身體。女人用盡最後的力氣抬起她那纖細的小手撫摸著男人被淚水浸濕的臉頰。笑著說“不要哭,你以後會成為一個很厲害的人,你是黑道最有前途的人。”女孩吐出一口鮮血,繼續說道“不要為了我舍棄你的前途,我也隻是老大的一枚棋子,失敗了也就沒有性命可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