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遵命”大概是所有人都沒有注意,陌塵與其他的人有一點不同的就是,他從來沒有在羽帝麵前自稱臣。夜晚的涼意在四周散出。
木夫醫館中,一個身影遲沒有睡意,夜晚現在顯得這麼的漫長難熬。都快黎明了,為什麼沈大夫和古雨他們還沒有回來,各種不安,讓明酌再也坐不住了。他轉身晃醒身邊的小孩:“快醒醒!”
“什麼事啊…”綸熙睜開朦朧的睡眼。
“你師父在哪裏找花?”明酌著急的問著,可能是多年來自己做的工作就是不同於尋常的,所以自己的不安一般情況都是準確的。
“在央玉山上麵,哪裏有很多曼珠沙華的。”綸熙看著明酌,好像不安已經通過明酌的眼神穿過空氣,被綸熙知曉。
明酌好像突然反應過來,就是上次自己差點死掉的那個地方。英俊的臉上盡是不安,但是一閃而過:“你幫我好好照看他們。”說完便匆忙出門。
黎明就這樣悄然來臨,早晨的空氣總是帶著讓人恐懼的陌生。明酌走了很久的山路,但是比起沈木夫他們,他快的多,但是還是走到了太陽升起。在穿過重重阻攔之後,終於到了這片熟悉的彼岸花海。彼岸花還是一叢叢,一簇簇構成了接天的火光。妖冶的一發不可收拾。明酌沒走到多遠,就看見不知被什麼隔斷的彼岸花,整齊的刀口,還帶著淡淡寒意。在一片彼岸花的殘骸下,看到了一幕驚人的景象。沈木夫臉色蒼白的躺在一個冰麵上,血液已經在冰的溫度下凝固,變成魅惑的紫黑色。古雨也在很遠的地方倒下。明酌跑過去:“沈大夫…沈大夫…”多年的戰場經驗告訴自己眼前這個人已經儼然變成了屍體。他小心的放下手中的沈木夫,走到古雨的身邊,抱起古雨:“雨姑娘…雨姑娘…”他用力的搖晃著懷中還帶著一絲體溫的古雨。她好像是受了很大的傷,但是明酌堅信這樣就能夠叫醒他。古雨的腦子隻是感覺很疼痛,但是她的腦海中還閃現著修念的臉,那個少年還很安靜的躺在冰冷的床上。突然一個畫麵出現在腦海,沈木夫為了自己以死相救,他流了很多血。古雨很突然的睜開眼睛,但是很明顯,她的眼睛充滿血絲,眼角一滴滾燙的淚流下,劃過臉龐,灼燒著每一寸淌過的肌膚。她很恐懼的眼神,就這樣看著明酌。
“快,救他”古雨虛弱的說著。
“他死了”明酌很平靜的說著,古雨的瞳孔撐開悲傷的寬度,但是她沒有像想象中那樣哭天喊地,麵對死亡,竟然可以如此的冷靜。此人肯定不是一般人。
“我們走吧。”明酌寬廣的肩膀背著古雨,抱著沈木夫冰冷的身體。
“讓他在這裏安息吧。”聲音很小,但是明酌聽得很清楚。他停下來,站住,停了很久,把沈木夫放下了。兩人廢了很久的時間,將沈木夫埋在這曼珠沙華之中。清晨那個,絕望好像充滿著整個曼珠沙華的海洋。風過,卷起周圍彼岸花的殘片,在空中飛起,散落天涯。風吹起古雨的長發,在空中飛舞著,梳弄著牽掛。大概是沈木夫那遠行的優思,不再回望了吧。古雨走到一塊冰凍的地方,她用手中的匕首將冰鑿開。明酌在身後看著這個女子的一舉一動,雖有萬分疑問,但是現在最應該想的事情也不是這個了。隻見古雨從冰中取出一支彼岸花,她看向明酌:“把它帶上,回去救他們。”好像一切事情就這樣恢複了平淡。
在墨城的邊境,嵩城之中。百姓人心惶惶,眼看這蚩族的軍隊就要打來了,難道這樣,羽帝也不管不顧嗎?
一個小茶館內,眾人皆在議論國事。當一個國家麵臨危險,而統治者不采取行動的時候,茶館就成了人們討論各種關於國家的消息的地方。一個穿戴整齊的書生模樣的人:“哎,如今國家快被破,統治者隻知道自己享受,哪裏管得上我們百姓的死活。”似乎在這種特殊時期,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也無人問津了。因為沒有人會管一個快死的人說些什麼,而嵩城的所有百姓,現在都是這樣的人。大多數的人都已經轉移到遠離這裏的城池,但是在異地他鄉,現在又是倪方這種奸臣當道,下麵所有的官大部分都是聽他的,在這種情況下,就算流浪去了也不一定會存活下來,最多也就是被剝削之後丟掉而已。所以留在嵩城還是目前最明智的決定。
但是蚩族還不會這麼快就開始攻打墨城,因為他們看準的不僅僅是這一個城池。所以要加緊練兵,準備背水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