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公子,如若回去,我一定要請你當我的專人樂師。”明酌呆呆的看著,但是聲音中是無限的敬佩。
“比陌某的簫聲好的人多的是,恐怕隻是將軍抬舉了,倒是委屈了將軍,如果不是讓你來躲雨,可能就回去了。看來今日,是要在裏過了。”晚風涼意無窮,但是陌塵的聲音還是在雨夜中清晰的聽得見。
“都說了和塵公子躲雨是我的榮幸。”明酌很久沒有這麼和一個人說話了,至少很久沒有人能夠讓自己這麼佩服的了。
旁邊的念程嘟著很不情願的小嘴:“才不是呢,我才不想在這裏呢,這麼大的雨,如果不是這雨,我們早就回家了。”
“小孩就是這樣,下點雨都這麼害怕啊?”明酌調侃著念程的死穴。然而還是那麼管用,念程頓時無聲,一邊氣著自己為什麼要說這話,一邊討厭著周圍的環境。
黑夜的盡頭,傳來陣陣血腥的味道和著雨水的淡淡腥味。讓人聞著很難受,大概這就是為什麼沒有人來接墨城的將軍回府的原因了。大概就是還沒有到就已經被埋在了哪棵曼珠沙華下了吧。現在三人的處境就隻有兩人知道,但是現在是要怎麼讓這個環境轉變的問題了,很顯然,知道的兩個人都異常的淡定。夜色漸濃,但是通過瞳孔長期的調節,周圍的一切隻是清晰的黑色罷了。
盡管是風雨,但是彼岸花搖曳的姿態還是看的很清楚。就在這份美麗的畫麵中出現了一份特別不協調的黑色,從天邊到眼前,隻是瞬間。一排黑色的夜行者,在雨中圍著陌塵和明酌跟前。看來來者不弱,不可輕視的角色。
“你們是誰?”明酌不動聲色。
“你不用知道,因為你馬上就要死了。“黑影將手中的利刃提高。高空之中,出現了一到紅色的光影,照亮天際。也照亮對麵人肩上的月牙圖案。清晰奪目。
“看來對方是有備而來。”陌塵的聲線越來越冷清。天上的光開始聚集,好像是在吸收彼岸花的鮮豔聚集到自己身上,漸漸的向陌塵三人靠攏,好像是要吞噬了三人。黑衣人紛紛隔斷自己的手腕,猩紅的血液滴到曼珠沙華上。開出朵朵妖冶。
其中一個黑衣人看著眼前的三人,發出狂妄的笑聲:“哈哈哈,陌塵,今晚就是你們的死期。”說完跪在地上,看著天空:“主人,我們誓死為你效忠。”光圈越來越大,越來越靠近陌塵。明酌拔出手中的劍,眼中露出了很久沒有出現的嗜血。看起來更加魅惑眾生。
當紅色的光圈席卷陌塵的時候,明酌以劍相抵,死死的擋在陌塵前麵:“你不擅長武功,還是先帶著念程離開這裏。”明酌回頭看了一眼從未見他帶過武器的人說著。
陌塵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是馬上就恢複了平靜。既然他不知道自己的事情,最好不要讓他知道了。陌塵帶著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念程離開了。但是剛走沒多遠,就感覺天空中的紅光更加耀眼,耀眼到幾乎是刺眼的程度。
陌塵回頭,看見明酌已經被那道紅光吞噬了。隻留下了一地的奪眼的血跡。陌塵取下腰間的玉簫,薄唇輕奏,所有的聲音都化成一道道鋒利的音刃刺向紅光。剛剛觸碰到紅光,就把所有的音刃彈了回來。陌塵轉音,手指在玉簫的音控中翻滾著,一陣陣音波迫近紅光。很顯然,這道紅光就是吸取了彼岸花的靈氣和這幾個人的血力。又是一陣回攻,簫聲夾雜著周圍的肅殺,忽如峽穀一陣旋風,急劇而上直衝紅光。不絕如縷的簫聲帶著怒氣,合而攻之。紅光之下供血的人都被無形無色的音刃殺死。簫聲繼續,從陌塵的嘴角一股猩紅的血液順著嘴角流淌。在如月色一樣的玉簫上,留下了鮮紅的印記。玉簫好像是感覺到了主人的需要,變得晶瑩剔透,在黑夜中散發著月光的皎潔,就連發出的音刃都變成月光的顏色。直衝紅光,冰冷的眼神一直盯著迫近自己的紅光。咋愛空中與自己的音刃碰撞,發出耀眼的光芒,劃破天際。在某處的修念,看著這不明但是又如此熟悉的光線,眼中暈染上了一絲擔憂:“哥哥…現在又是誰讓你這麼拚命呢?”
彼岸花海中,紅光中,出現了遍體淩傷的明酌。明酌的身體被紅光包圍,如果再不擊破這個紅色的光圈,這個人就要變成這個紅圈的養料了。陌塵的目光依舊冰冷如初。簫聲不斷,周圍的曼珠沙華都被音波擊倒,花瓣在天空中飛舞,就像是紅色的雪花,在音波的控製下,所有的曼珠沙華彙聚到一起,擊向紅光。刹那,所有的一切在瞬間瓦解。明酌從天空中被擊破的紅光拋在地上。滿身的傷痕,應該是剛剛被音刃所割。陌塵托著消耗殆盡的身體,從身上拿出那顆血蝶玉,奏以一曲從來都沒聽過的曲子,血蝶玉化為一隻血色的蝴蝶,停留在明酌的薄唇間,隨意的煽動著翅膀。明酌的傷勢在蝴蝶煽動之下漸漸愈合。音消,鮮血從陌塵的口中流出,他不知道為什麼要救眼前這個男子,但是自己知道自己要救他,就當時他知道千皇妃在哪裏吧。鮮血滴到自己的衣袖上,綻開朵朵殷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