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歸墨城(1 / 2)

血腥的風放肆嘲笑,在羽都的上空。一個如雪的少年,裹著一襲白衣,在這片土地上留下他人生中的最後一滴眼淚。“陌塵??????”一聲沒有回應的失落在歎息著。他最終還是離開他了。殷紅的血漫過他的長袖,也許這是最後一次和他相擁,也許,這隻是一個開始。又是一個秋天,所有的所有,都開始凋零搖曳。看著滿城蕭條的景色,陌塵隻是一襲白衣裹身,在樓宇之上靜靜地觀望著。白皙的皮膚,一半在陽光下,貌似有種想要透明的衝動。還有一半,被一個銀白色的麵具遮擋,但是依舊不能遮蓋他那張清瘦輪廓下的脫俗的氣質。他憑欄,在空氣中,都透著一股淡淡寒意。腰間一隻玉簫,乃是世間罕見的美玉,在他的身上也顯得物有所歸。後麵一個聲音傳來“客官,您要的菜來了。”小二拉著嗓子,端著幾盤菜過來。陌塵開始品嚐他來到墨城的第一頓飯。自從離開母親後,就沒有回過墨城。這次來墨城,也隻是為了找回母親的。想著想著,就感覺自己還有很多事要去做,不自覺的加快了速度吃飯。突然,身後的某個飯桌的位置傳來了無聊的討論聲。“哎!你們聽說了嗎?原來以前那個千皇妃是假的,現在啊,那個冒充皇妃的人啊馬上就要被處死了。”一個桌上的桌客說著。“這年頭,什麼東西都有假的啊。你說她冒充什麼不好,偏偏要冒充什麼皇妃,這下好了。還被皇上賜了一個淩遲處死。真夠慘的。”另一個人邊說邊搖頭,很惋惜的喝了一口酒。一個人好像想起了什麼似的,突然說道:“哎,你們知道她是怎麼蒙混過這麼久的麼?”“好像是說這個人特別擅長易容術。”端起茶杯的陌塵突然停頓了一下,眼中散著的寒意越發的嚴重。“請問一下,那個假皇妃是要在哪裏被處死呢?”聲音中依舊是平淡無奇。“這你都不知道啊?處死假皇妃,已是天下皆知的呀,就在今天,在墨城門口的刑場上,被處死呀。”一個人說著,順便看了看天空的太陽說:“現在這時候差不多也快了,你想去看呀,就得快一點咯。”“小二,結賬。”丟下銀兩,匆匆離開。墨城的門口擠滿了人,隻見一個女子,跪在高台的中間。血跡斑斕的鐵鏈將她困住。淩亂不堪的頭發,遮住了她那被傷的血肉可見的臉頰。但是依舊看得見那雙眼睛中透著的絕望。她跪在那裏,聽見旁邊的鼓手再次敲響了一次鼓的時候,沒有任何的顫抖,不知道是因為體力不支,還是已經放棄了生的掙紮。後麵的一個穿著官服,大腹便便的人一直看著天,好像有種快點斬完,好回家的不耐煩。陌塵在一個角落裏看著,看著台上的女子,雖然看不清楚臉,但是他心裏好像在告訴他,這個女人不能死。當第三道鼓聲響起的時候,後麵的大腹很爽快的丟出了一塊令牌,“斬”劊子手舉起那已經不知道斬了多少人的刀,突然,簫聲,蔓延在蕭瑟的秋日,更加給這快要入冬的季節增加了一份人為的肅殺之氣。簫聲化為了一條無形的鎖鏈,將劊子手的刀纏的死死的,就這樣懸在半空中,“無法自拔”。突然音一轉,幾個黑影從天上落下,將那女子在一瞬間劫走,消失在刑場,和眾人茫然的眼中,但是被簫聲控製,沒有人能夠動的了,就這樣看著犯人被劫,卻隻能看著。當犯人消失的一瞬間簫聲也隨即消失,根本沒有人知道這究竟是誰幹的。一個遠離了墨城的小林中,依舊是與陌塵的性格一樣,平和,安靜。唯一不同的是,這次多了幾個人。一陣簫聲響起,簫聲似乎有意無意的將麵前的女子包圍住,又有意無意地散開。女子身上的傷還是那麼明顯奪目。陌塵身邊的墨羽見狀,“公子,怎麼那個女的還是…”簫聲停住,但是並沒有回答任何問題。女子睜開有些無力的眼睛,眼中竟不像是剛受過牢獄之災應該讓人有的憔悴,而是一如既往的堅定。看著眼前德文陌塵,也有過一絲的驚詫,雖然被麵具遮住了部分麵容,但是眉宇間卻透露出不能讓人小覷的軒昂。“謝公子救命之恩。”女子跪著說。風吹過陌塵的發絲,將整個畫麵都變的猶如在仙境。陌塵就像是歸屬於自然的,天地間,再也沒有這麼和諧的畫麵,看的周圍的人不竟都有些癡。一個平靜的聲音,夾雜著一如既往的寒意:“你知道真正的千皇後在哪裏嗎?”陌塵看著她,就像是要看穿某人的想法一樣。讓人有點不敢直視。女子沒有回答,眼中的決絕閃著異常的光芒。:“我不認識什麼千皇後。”“哦!那麼…你的易容術是誰教的?又是誰讓你改變成她的樣子的。你不認識她,怎麼會知道她長什麼樣子?”陌塵不慢不急的將話吐出。話語間依舊是那樣讓人捉摸不定。“即熱公子救我是為了這件事情,那墨錦隻好將自己的命還給公子了。”墨錦看著陌塵,眼中也滲出了陌塵熟悉的不一樣,卻是一樣的令人寒栗。陽光下,依舊虛弱的臉龐,嘴裏似乎有些動作,閉眼,想要與世長辭。周圍的人都上前阻止,就隻有陌塵站在原地,沒有任何的動作,看著女子咬舌自盡,心中的寒冰似乎有所融化。她是誰?為何要為娘親死去?娘親現在又在哪裏…種種疑問在自己的心中纏繞不去。以至於自己竟然忘記了眼前的情況。突然有人叫了一句:“公子,她好像死了。”墨羽托著躺在自己的臂彎的墨錦。看著此時平靜的墨錦,好像剛剛都沒有好好看看墨錦,隻是想到娘親了,這樣看著眼前的女子,肌若凝脂的臉龐,就是多了幾道遭遇酷刑的痕跡,但是這更加凸顯出剛剛的堅強並不是天生的。不過話說回來,世間又有幾人的堅強是天生的。堅強都是為了活下來,為自己活著,而必備的產物。想到這裏,看來自己的推測沒有錯。“放心吧,她沒死,隻是昏睡過去了。”看著墨錦,陌塵眼裏浮現出了一絲複雜。“墨羽,你去把她帶到一個安靜的地方,先照顧好她的身體。不要再跟她提關於皇後的事。”陌塵轉過身,依舊是不動聲色的話語,卻有種讓人無條件遵從的魔力。“是”墨羽也不再多說,他知道,公子放出的話,就沒有疑問的權利。消失在樹林的深處。夜深,那麼涼。看著天邊的紅暈忽明忽暗的墜跌。墨色的天空,似染血的雲,在天空畫著一處濃墨重彩的魅力。靜,四周死一般的沉靜。彼岸花在夜色下也被染上了詭異的顏色,發絲在月光下別分高高的揚起,一縷縷青絲在夜色中飛揚。夜晚,終究還是留給了孤獨的人。月光下,麵具下的她,依然如清潭之水,白皙的皮膚在月光下,就像是被人遺忘的寶玉。這是她熟悉的地方,熟悉到這裏的花香經常在夢裏出現,熟悉到這裏的空氣仿佛都隻為她一人呼吸所用。但是這樣的夜卻往往不能讓人安靜的享受皎潔的月光。在蔓珠莎華的盡頭,一抹黑色狠狠地砸在地上。轉眼間消失在著落的天際,留給大地一片肅殺。“沒想到幫主真的說中了,你果然會來這裏。”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人說著。月光下,蒙著麵,看不出來他們是誰。不過可以看出來麵罩上用金線編織的月亮的圖案,在月光下,泛著將要冷卻的光芒。“這次看你還怎麼逃,我看你還是乖乖的束手就擒,跟著我們回去。”另一個黑衣人對著古雨說道。語氣中盡是無禮。古雨的眼中依舊不動如水,沒有回答他們,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真不禮貌,就這樣闖入了我的花海。”與其與不想幹的人說那些多餘的話,還不如和自己聊聊天。語氣冰冷到凝固了將降霜的空氣。一道道淒厲的光影向古雨方向過來,就在那個瞬間,她低頭,躲過了與之擦過的劍影,從小腿右側拔出一把匕首。一人見勢:“用匕首也想殺人,真是可笑。”話音剛落地,就感覺到了胸口的濕潤。漸漸地在胸口擴散開來,在月色下,與妖冶的彼岸花形成了和諧的風景。冰一樣的利刃就這樣在瞬間伸展,刺入了黑衣人的心髒。其餘人從後麵湧上來,古雨單腳著地一躍而起。落在了那群人的後麵,等轉過身來幾人皆在意料之中的一樣倒地。突然,胸口一陣劇痛,低頭看著胸前不斷湧流的血液,眼中閃過一絲冰冷。轉眼間,倒在了比自己更加冰冷的泥土上。血液染紅的土壤在月色中泛著腥紅的光。這是她看到的最美的夜色,她想要握住這美麗的夜色,卻在將要觸摸到的刹那,丟失了全部。黎明將陽光照在大地上,照亮一切,也妄圖洗去所有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