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你呢?你不是說讓我跟著你嗎?”花花急了。
“我嘛,是金蓮子集團的董事長,隻負責集團的戰略方向,隻要方向沒錯,董事長一般不插手具體事務。另外,我還有一些承諾要去完成,讓你去金蓮子集團,一是你先跟著浪總學習學習,二是我需要一個聯絡人,以後你就是我的代言人了,怎麼樣,趙助理?”
哈哈哈…
一屋子人全笑了起來,花花羞紅了臉,深情地撇了申帥一眼,嘴角帶笑雀躍地飛回了自己的閨房。
說話間到了傍晚,這期間趙有田家就沒斷過客人,領導走了,上墳也完事了,村民們終於逮到和億萬富翁親近的機會。村民是一撥一撥的來,像參觀展覽會一樣,村支書一大水缸的水都不夠燒的。
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黑泥溝好不容易出了個大富翁大人物,誰不想沾點好處?這時,村民早忘了申帥的綽號是“衰神”了,也不怕沾染黴運了,鄉親們聞風而至,把趙有田家圍的是水泄不通。
洪家奶奶已八十多的高齡,拉著申帥顫巍巍地說:“孩啊,恁還記不記得我啦?當初你還是我給接生出來的,那時你就和別的娃娃不一樣,別人生下來都是大哭,你生下來時卻放了個響屁。當時我就作了首詩:噗通落地放個屁,這個孩子有出息。我老婆子做了一輩子的接生婆,看人很準的,這一點恁娘可以作證……”
俺娘一生下我就去世了,怎麼給我作證?申帥尷尬地咧了咧嘴沒回應。
一個中年婦女擠了過來,她臉上塗著厚厚的雪花膏,口紅塗滿了唇線,耳朵上吊著一對大耳環,之所以能擠到申帥麵前,是那股廉價的雪花膏味太刺鼻,讓大家不得不躲她遠點。
她整了整烏黑的大卷發,上前就抱住了申帥,然後撫摸著申帥的臉:“嘖嘖,長高了,長帥了,成大人了,你在外麵這些年,可想死姨媽了……”
申帥差點被那股味給窒息過去,但聽了對方的話一怔,什麼情況?難道我媽還有個姐妹?沒聽人說過啊,若真是我姨媽,村裏就剩我一人時怎麼不來認我?
沒等申帥理出個頭緒,那婦女道:“嗨,俺就知道你認不出俺啦,俺是二柱子媽,你小時候還吃過俺的奶哩,瞅瞅,就是這隻奶,就是這隻奶……”
二柱媽一邊說,一邊炫耀般地指著自己的左胸。但話沒說完,被洪家奶奶給打斷了:“吃過你的奶有啥稀罕哩,這孩子從小沒娘,村裏哪個婆娘的奶他沒吃過?申帥第一口奶是先吃的我哩……”
“洪奶奶,恁說話也不嫌臉紅,恁都多大年紀了,那時候你有奶嗎?你拿啥喂人家申帥啊……”二柱媽不示弱地反擊道。
“誰說俺沒奶?誰說俺沒奶……”倆女人廝打了起來。
完蛋了,都是富豪頭銜惹的禍,自己再呆下去,還不定惹出什麼是非來呢?看著眼前混亂的場景,申帥著急地想著脫身之計。
這時,毛蛋擠了過來,手裏還提了兩瓶豫河大曲,嘴裏嚷嚷道:“申大哥,自從上次一別,已一年多沒見,今天咱兄弟好好喝兩杯。”
上次申帥回鄉時,毛蛋因借了申帥十元錢,口口聲聲稱申帥為小弟,現在自己又變成小弟了。
“喲,這不是毛白領嗎?你不在大都市做調度了?”申帥揶揄道。
“嘿嘿,小弟是有眼不識金鑲玉,讓大哥見笑了,讓大哥見笑了……”毛蛋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後腦勺。
申帥正想多挖苦幾句,忽然一轉念,貼在毛蛋耳邊小聲問道:“想不想跟著我幹?”
“嗯嗯。”毛蛋激動的直點頭。
“這裏太亂了,我想現在就回豫城,你和家裏人打個招呼,咱們和花花偷偷溜出去。”申帥悄聲吩咐道。
“好,這兩瓶酒留給申叔,我現在就去找我娘。”毛蛋興高采烈地跑了。
之後,申帥找到花花說了自己的意見,又一路應酬著找到父親,但申大富死活不願回去,說還是自己家鄉熱鬧,在豫城雖然過得好,可連個說話的人也找不到,既然咱們答應了要修路,那還有很多準備工作要做,他不準備回去了,就留在村裏修路,也算是不忘家鄉的養育之恩。
趙有田也極力挽留:“不走了,不走了,就住在俺家,花花一走,俺也沒了說話的人,正好俺哥倆住一起,白天修路,晚上還有人陪著喝兩杯,多好,從此咱倆家就是一家人了……”
申帥見父親決心已定,而且一副興致高昂的樣子,就不在勸阻,和父親悄悄告別後,然後在趙有田夫婦的掩護下,同毛蛋、花花潛身在夜色中。
出村口時,申帥扭頭又看了看村子,心裏說:滾蛋吧“衰神”,老子要轉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