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餓給你舅媽社一哈(說一下),不讓她奏飯咧。”崔正海說著,一本正經地給老婆打起了電話。
大家聽著是不是有點陝西的味道,這是因為崔正海的啟蒙老師他舅舅在陝北打過遊擊,所以崔正海學會了一口正宗的陝西話,然後,崔正海又是金二世的啟蒙老師兼舅舅,金二世又學會了一口正宗的陝西話,俺這麼說能圓過去嗎?
打完電話,甥舅倆就一起喝酒,酒過三巡,金二世把旁人支出去,然後拿起勁酒酒瓶恭恭敬敬地給舅舅斟上酒,接著,自己拿酒和舅舅碰了一下:“老舅,餓先幹為敬。”
說著,金二世一口悶了一大口勁酒就進了肚。
“你個碎娃,可不敢喝滴太猛……”舅舅心疼地看著外甥。
喝完勁酒,借著酒勁,金二世開口道:“不瞞老舅社(說),餓這幾年奏某睡過一天的好覺(我這幾年就沒有睡過一天的好覺)。”
“咋了麼?”崔正海驚奇地問道。
“餓這個位子難做啊,賊多人盯著哩,社不定哪天奏有人造反捏。”金二世歎著氣說道。
“社啥哩嘛(說什麼呢),國家現在不是穩定的很嘛,某有人敢造反,誰敢造反餓第一個對死他。”崔正海信誓旦旦地說道。
“唉,餓奏知道老舅疼外甥啊,老舅這幾年為國為民操勞不少,餓真想讓老舅快活膩度個晚年……”
金二世話沒說完,就被崔正海給打斷了:“社啥捏(說什麼呢),你包社列(你別說了),餓身子骨還好滴很,現在國家正需要餓滴時候,餓一定會堅持下豈……”
接下來,金二世一說東,崔正海就岔到了西邊,反正就是不接招,把金二世給氣的差點當場發飆。
但崔正海還沒等外甥發作,就搖搖晃晃地告辭道:“狗日地勁酒,奏是包多喝,都把餓喝醉咧,餓呆回嗑咧,你舅媽還等著餓膩……”
得,不知那崔正海是裝傻還是沒聽明白,金二世這頓酒算白請了。
沒過多久,金二世終於出手了。
一個稀鬆平常的一天,一個平常稀鬆的北韓政治局擴大會議上,開會前,金胖子還跟舅舅嘮嗑:“老舅,吃咧麼?”
“吃咧。”
“前個額從中國給你帶地“辣條”,你吃著咋樣?”
“撩咋咧。”
“吃著好奏好,額最近找了一個中國陝北的廚師,回頭讓他給你送幾個你最愛吃的肉夾饃……”
“美滴很、美滴很……”
崔正海嘴上應付著,心裏卻鄙夷地罵道:乃球地奏是個吃貨。
兩人說笑著並肩進了勞動人民大禮堂。
以往的政治局擴大會議,一般都由崔正海主持,今天金二世破天荒地親自主持起來。
在描繪了北韓的大好形勢之後,金二世話鋒一轉,宣布了一個政治局決定:原國防部長崔正海因反黨反革命宗派活動問題,敗壞了黨風政風,影響極其惡劣,經政治局常委會決定,解除崔正海一切職務、剝奪一切頭銜並開除黨籍…”
那崔正海還在想著“肉加饃”的事,裏麵是加羊肉呢?還是加豬肉呢?裏麵要不要放點孜然?要不要加點芹菜呢?正想著,就稀裏糊塗地給帶走了。
沒過十分鍾,眾人還沒從震驚中清醒過來,一個軍官快步跑到大禮堂,大聲報告說,崔正海已就地正法。
眾人再次被震驚的目瞪口呆,若大的禮堂鴉雀無聲,安靜的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這金二世怕夜長夢多,幹脆來了個快刀斬亂麻,竟然送他舅舅去天堂了。這一下,群龍無首,崔氏集團再也沒,有號召力的人物來反對他了。
沒想到,這金胖子也是個狠角色。
俺勒個心肝脾肺腎,嚇得俺小心肝噗噗直跳啊。
一眾人不禁都驚了一身冷汗,尤其那崔氏集團的人,個個麵如灰色,呆若木雞。
緊接著,凡是和崔正海有瓜葛的全部被審查或被清洗掉了。
本來這件事不關崔澤熙的事,而且他一個小小的營職幹部,也沒他說話的份。
但崔澤熙卻站了出來,公然責問金二世,崔正海怎麼反了?你怎麼能殺輔佐你的人呢?外甥怎麼能殺舅舅呢…
金二世一聽,差點沒被氣瘋過去,話都懶的和崔澤熙說了,一揮手就讓人把他給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