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失敗,太失敗了,這是崔炳浩至出道來的第一次失敗,來的是那麼突然,來的是那麼猛烈,自己一個堂堂的全國冠軍,今天竟然輸給了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普通人,還是地下拳賽排行榜的第三,簡直太恥辱了。
崔炳浩嚐試著想站起來,但肋骨傳來一陣劇痛,他吸了口冷氣,沮喪地坐了下去。
眼看著那些人罵的越來越難聽,金開石和一名保鏢趕緊到擂台上把崔炳浩給拖了下去。
那穿黑西裝的中年人笑嗬嗬地迎上來,關切地問道:“要不要緊,我們這裏有醫生,讓醫生給你看看……”
中年人顯然就是這地下拳市的老板,一看那滿臉的笑模樣,就知道那些賭徒的錢全流到了他的口袋。
崔炳浩沒理他,強忍著傷痛,甩開師傅和保鏢的手,徑直朝入口樓梯走去。
老板絲毫沒介意崔炳浩的不禮貌,咧著嘴笑了笑,然後拿著一個紙袋塞給了金開石。
後來崔炳浩才知道,自己能完好地走出去算是幸運的了,這是金開石事先給老板打了招呼,按照北韓黑市拳的規矩,躺在擂台上的人不應該活著,而應該是一具屍體。
那為什麼崔炳浩就可以破壞這一規矩,一是崔炳浩是名人,名人的死會驚動政府高層;二是名人來打比賽可以提高地下拳市的知名度。
歸根結底,黑市拳之所以能存在,就是一個字——錢。
崔炳浩垂頭喪氣地隨金開石回到了訓練館,一進門就賭氣地躺在了地上,金開石說:“怎麼樣?今天的比賽你對自己滿意嗎?”
“一場比賽說明不了什麼,我隻是不滿意自己的大意。”崔炳浩不服氣地回道。
“是嗎?你還是覺得自己有實力打職業賽?”金開石平靜地問道。
“當然,我是全國冠軍,而且主教練他們都支持我打聯賽。”崔炳浩表達著自己的不滿。
“那好,咱們倆打一場,你贏了我就證明你具備了打聯賽的實力。”金開石微笑著說道。
“你?師傅……”崔炳浩大吃一驚,一骨碌爬了起來。
“我怎麼了?你是不是看師傅老了,還是看師傅有殘疾?但你別忘了,師傅我可是打過職業拳擊賽,曾在世界輕量級WBA聯賽中排名第七位,你是否就一定認為自己能贏得了我?”金開石問道。
“我、我、我……”崔炳浩張口結舌地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說來也是,自從第一次和金開石見麵時交過手,此後,崔炳浩就沒和師傅動過手,但那時的他還比較稚嫩,也沒有經過係統的訓練,輸給一個曾經的職業拳手不奇怪,而現在的他……
其實,崔炳浩的內心中也想和師傅打一場,隻是師傅是個殘疾,自己萬一傷著了師傅,那可就是罪過了。
“好了,別說了,我知道你也想和我打一場,不要怕傷了我,也不要小看師傅是瘸子,今天咱們都使出平生所學,像個男人一樣的比一場。”金開石說著扔過去一雙拳擊手套。
“來吧,像個男人一樣的戰鬥,你的拳都是我教的,你不一定能打得過我的……”金開石用話激著徒弟。
崔炳浩猶豫了一下,最終戴上拳擊手套,和師傅對陣了起來。
畢竟麵對的是師傅,崔炳浩的腳法有些淩亂,似乎還沒有放開手腳。
金開石卻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他的一隻腳不方便,一活動起來,身子就上下起伏,雖然動作難看,但腳下卻十分靈活,眼見著徒弟的拳頭過來,身子一伏,避過拳頭,緊接著一起,身子還沒起來,拳頭就已經擊了過去。
僅僅打了一分鍾,崔炳浩明顯落到下風,金開石趁對方不備,一個擺拳將崔炳浩擊倒在地。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了解你的拳法,但你卻不熟悉我的打法,你若是再不集中精神,你就輸了,起來,振作起來,拿出你17次連勝的自信,拿出你冠軍的氣勢……”金開石吼道。
崔炳浩挨了一拳,終於激發出了身體裏的鬥誌,他忽地爬起來,旋風般地撲了過去。
崔炳浩一打起精神,戰況馬上就發生了逆轉,不是金開石有意讓他,而是金開石老了,剛開始的幾板斧還呼呼有力,越往後越顯得力不從心。
但,薑還是老的辣,盡管崔炳浩急風驟雨般的拳頭擊過去,卻每次都被經驗豐富的金開石躲了過去。
比拚進行到第六分鍾時,崔炳浩終於逮著了機會,那金開石側閃時動作有點遲緩,左邊頓時出現了一個空擋,崔炳浩抓住時機就是一記右擺拳,這一拳除非金開石用左臂去擋,否則決不可能躲過這拳,但金開石的身子是斜的,用左臂使不上勁,如果硬去接,隻有一個結果,就是骨折。
然而,金開石還是用左臂硬生生接住了崔炳浩的拳頭,“哢嚓”,一絲輕微的響聲,崔炳浩心裏一驚,還沒等他收勢,金開石忽地揮出一記右拳,快如閃電,等崔炳浩意識到不妙收拳去擋時,下巴已挨了重重的一擊,然後,崔炳浩晃了晃,撲通摔到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