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情況?這些人想造反怎麼地?
還沒等崔上尉反應過來,後麵傳來一陣地動山搖的呐喊聲,等他反應過來時,已做了北韓人民軍的俘虜。
隻到這時,他才明白過來,他們南韓的軍隊,一槍沒發,就潰敗了,而他的炮營,一炮沒放,就被繳械了。
好嘛,第一次上戰場,還沒聽到炮響,就做了俘虜,這簡直是軍人的恥辱。
戰爭是殘酷的,俘虜應該是戰爭中最悲慘的人。
戰俘從前線轉移到後方,整個過程是非常艱苦的,不但沿途會遭受到轟炸,而且戰俘營的供應線十分脆弱,自己的軍隊都缺糧少藥的,憑什麼給你俘虜啊,所以,因為沒有足夠的物質,這使得戰俘營的條件相當惡劣。
每天,戰俘營都有人死去,或餓死、或病死、或被打死,崔昊元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命運,無時不刻地都在忐忑中等待著自己的死亡。
但那時的戰俘不是說組織組織政治學習,寫一寫檢討那麼輕鬆,他們要挖戰壕、搬運物質什麼的,這麼廉價的勞動力,自然是什麼活重就幹什麼了。
有一次,前線人民軍人手不夠,戰俘營就派了崔上尉一幫人去搬運炮彈,那隆隆的炮聲,簡直讓人的耳朵都震聾了。
炮擊正如火如荼地轟擊著,一門三七炮出現了狀況。
那門炮打了幾發炮彈,炮膛被打的滾燙,然後又塞進一發,突然就卡殼了,然後就往外退,但冷下來的炮膛經過熱漲冷縮怎麼也退不出來了,於是那個二炮手一著急,直接將手伸進炮膛裏去掏,掏了半天沒效果,那二炮手虎不啦唧地找了根鋼管從炮口處“咣、咣、咣”地往下砸。
崔昊元正好搬了箱炮彈過去,見此情況,當即給嚇出了身冷汗,大聲喝道:“快住手,不要命了……”
那二炮手正無計可施呢,看到一個戰俘正衝著他指手畫腳地叫喊,不禁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那崔昊元也忘了自己的身份,走上前嗬斥道:“懂不懂拆彈啊?想找死嗎?像你這樣蠻幹瞎幹的,你自己賠了命,這門炮也得完蛋……”
二炮手被罵懵了,怔怔地問道:“你會拆彈?”
“下來,給我把木錘找過來。”崔昊元像指揮官似的命令道。
那二炮手趕緊從炮筒上跳下來,乖乖地找來了一個碩大的木錘。
這個木錘其實就是炮兵的附品工具,個頭約有八磅錘的錘頭那麼大,木質短柄,和現在小孩子玩“打地老鼠”遊戲的錘子相似。
崔昊元接過木錘,然後將炮身搖低,與地麵呈水平麵,接著用擦炮的銑把杆從炮口中伸入,小心地避開引信,然後拿著木錘小心地擊打銑把杆的尾端,僅敲了兩下,“咣當”,炮彈從炮膛中滑了出來。
這一手當場就震住了對方的所有炮手,那二炮手欣喜地撿起那發啞彈,往泡筒裏一塞,就要射擊。
“停下,停下……”崔昊元著急地向二炮手打著手勢。
二炮手茫然地看著他,不知這戰俘又想發什麼神經。
“拔卜,祖哥雷(笨蛋,找死啊),你們是哪個學校畢業的?懂不懂常識啊?會不會玩炮啊?知不知道啞彈是不允許再次擊發的?這是每一個炮兵都必須知道的事,你難道是活膩了嗎?艾瑪,我都給你氣糊塗了……”崔昊元破口大罵道。
二炮手被罵的一愣一愣的,這人什麼來頭?跟訓三孫子似的,看他玩炮似乎很專業,但怎麼穿了一身戰俘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