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已入冬,深山裏古木林立。一陣冷風吹過,伴著“呼呼”的風聲,如泣如訴。
“聰哥,非要如此嗎?”深山裏一處極隱秘的山洞中,傳出一聲略帶憂慮的柔媚女聲。
“嗯,沒有比這更好的辦法了。”回答她的是堅定又富有磁性的男音。
“可是……”女聲剛開口便被打斷。
“靈妹,沒有什麼可是。今晚上咱們就下山去孟府,那家的夫人很快就要臨盆了。”
“聰哥,我舍不得蕭兒。”接著,便是低沉的嗚咽之音。
“我自然也舍不得。但是,現在這種情況,舍不得也要舍!況且,也就短短20年,轉眼就過了。”男音出言安慰道。
“聰哥……”
“靈妹,你不用多說,我都懂。我已經查探過了,孟府現在雖然已經有了位少爺,但他天生右腿有疾,到時候蕭兒在孟府是定不會受委屈的。待我們的事情解決,定會好好報答他們!”
……
入夜,天空裏開始飄起了雪花,而一白一紫兩道光突然從剛剛的山洞一閃而逝。
此時,山下城中的孟府大院裏燈火通明。
“你,快去廚房裏再弄些熱水來。”
“你你你,幹愣著做什麼,還不去取些碳火來。”
“夫人,您用力,再努力一下試試,已經看到孩子的頭了。”
“嗯……呃嗯……嗯……”
“茵兒,茵兒你堅持住。你們這群蠢奴才,還不再去給我找大夫。”
“相公,您別擔心,姐姐一定會沒事的。”
……
屋裏屋外,眾人亂作一團。
屋內床榻上,一全身是汗麵色異常蒼白的女子嘴裏緊咬著一塊錦布,麵目有些猙獰。周圍幾個丫鬟婆子麵色焦灼,又帶著絲絲嚴肅,不時地出言安慰鼓勵。
屋外門邊,一身形略顯魁梧的青年男子一臉陰鬱與焦躁,不停地拍打著門窗,偶爾心急地在應聲去取東西的仆人屁股上補上兩腳,讓他速度點。
青年男子旁邊一打扮頗為素淨的女子一直伴在一旁,眼睛裏略帶波瀾,但麵色卻稍顯平靜,不時輕語安慰他幾句。
“哇……”一聲嬰兒啼哭破屋而出,方才打破了之前那份焦躁。仿佛一下子,連簌簌的雪花都變得輕柔了幾分。
不待屋內丫鬟婆子開門,青年男子直接推開門:“茵兒,茵……”男子話還沒說完,前腳剛邁進屋裏,後腳還沒來得及抬起,便突然不動了。而此刻,四周忙碌的人也都停止了動作,抬手擦汗的、伸手喊人的、起腳欲跑的、甚至還有停在半空的,動作頗為怪異。就連漫天的雪花都詭異般靜止在半空。
“聰哥……”靜謐的空間裏突然傳來一女聲,不是別人,正是剛剛在山洞裏對話的女子。
“靈妹,此法有悖天道,況且你我法力有限,耽誤時間越久越易被發現,此地不宜久留。”話音剛落,一身著白衣戴著麵具的男子便出現在剛才推門的男子身邊,緊接著,一位同樣戴著麵具、身披淡紫色紗衣的女子閃現在白衣男子的身側,其手裏還抱著一個繈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