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周醫生,你……你來幹什麼啊?我可是病愈了哈,不需要你這個醫生為我吃藥打針了。”孫磊見到了周海慧以後還以為她是來給自己吃藥打針呢,立馬就引起了他條件反射一般的警覺,有些心虛地支支吾吾道。
麵對孫磊的問話,走進來的周海慧隻是微微一笑,隨即說道:“我不僅知道你病愈了,而且,我還知道你今天晚上六點多就要離開野戰醫院趕赴前線了。怎麼,我這個醫生不給你吃藥打針,就不能夠過來看看你麼。”
聽到周海慧不是來給他吃藥打針的以後,孫磊就為此大鬆了一口氣,麵帶笑容道:“原來是這樣啊,周醫生,你可以過來看看我,反正頂多讓你再看一個下午的時間,你就看不到了。”
原本周海慧是來為孫磊送行的,可是聽到孫說隻有一個下午的時間,頓時,就讓她悲從中來,覺得這一次告別,真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夠相見。
作為戰地醫生的她,自然是不希望下一次見到孫磊的時候,孫磊又是身負重傷了,這會讓她更加地擔驚受怕的,她希望孫磊可以平平安安身體健康,然後才是在戰場上多打死一些美國鬼子和韓國偽軍,好替她戰死犧牲的兄長周海濤報仇雪恨。
眼眶泛著淚光的周海慧,站定在孫磊的麵前,從軍大衣兜裏掏出來兩隻拳頭大小的土豆,不由分說塞在了孫磊的手上。
“這兩隻土豆,你帶在身上吧,晚上你還要趕夜裏,要是餓的話可以用來充饑的。我還有其他的傷員要照顧,我先走了,祝你一切順利。”周海慧隨即就轉過了身去,說完這一番告別的話後,她就頭也不回地腳步走出了這頂帳篷。
剛走出帳篷幾步遠,周海慧的眼角流淌下來的兩行熱淚,她沒有人發出任何的哭聲,白天輪休的她回到了自己住的帳篷以後,就這樣默默地流淚整整一個下午的時間都沒有停止。
從周海慧的手裏頭接過來那兩隻土豆以後,孫磊剛要說聲謝謝呢,卻發現周海慧掉頭就走掉了,他也沒有追出去,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麵對彼此喜歡的這個年輕漂亮的女子。
主要是因為孫磊覺得他這一次上前線參加戰鬥可謂是九死一生,能不能夠活著回來,即便是對於他這個穿越過來的人來說都還是未知的,自然是不敢輕易對周海慧許下什麼承諾和誓言。
更何況,自打進入了朝鮮半島參加抗美援朝的戰爭以後,誌願軍部隊都是有紀律的,不允許他們跟當地的女子或者是隨軍的女戰士,包括女軍醫和女護士在內搞男女關係或者是談男女朋友的。
手上握著那兩隻熱乎乎的土豆,孫磊又覺得有些想笑,因為現在可是寒冷的冬天,別說白天氣溫都零下十幾度呢,這要是到了晚上,氣溫都會驟降到了零下三十幾度呢。
在如此之低的氣溫下,這兩隻熱乎乎的土豆,存放的時間不超過兩個鍾頭,估計都要被凍成兩塊冰蛋蛋了,晚上行軍的時候,肯定是沒有辦法吃了。
想到了這裏以後,含著充滿感激而又難以割舍的淚水,孫磊坐在他自己的帳篷之內,一口一口地就把周海慧送給他的那兩隻土豆給吃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