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夫人回頭,看著正將針袋放回藥箱的妙音道:“妙音,我真的不知該如何謝你,多虧了你。”
端著茶水進門的小桃聞言笑道:“夫人您這麼說就見外了,都是一家人,說什麼謝呢。”
白夫人並不認識小桃,見小桃打扮也不是府裏下人的打扮,且言語間與妙音還頗為親近,不由問道:“這位姑娘是?”
妙音走至小桃身畔,接過她手上的茶盤,端著茶來到白夫人身前,笑盈盈道:“她叫莫小桃,是我的義姐,我們一同長大,親如姐妹。”
白夫人是聰明人,這麼一說,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當初妙音被李成繼趕出家門,怕是隻有這小桃姑娘跟在她身邊照顧她,二人共同患難,情同姐妹便也合理。
又瞧小桃的發型似乎不是姑娘家的發型,便又道:“小桃姑娘可許了人家?”
小桃俏麵微紅,妙音替她答道:“她是王平之醫官的妻子,剛剛成親,臉皮還薄著呢,伯母您別見怪。”
白夫人又怎會見怪,她也有過這種時候,會心笑道:“好孩子,以後可要常來府上走動,另生了姐妹的情份。”
小桃趕忙應下,心中很是感動,妙音終於等到了這一天,家人和睦健康,這是妙音對生活最大的奢求。
白文昊不願留宿白府,傍晚時堅持帶著妙音離開白府,回他的小白府。
因為隻有在小白府,他才可以和妙音公然的大秀恩愛,同吃同睡,若在白府,需要顧及的便多了,起碼不能同睡一間房,畢竟他們在眾人眼裏還沒有正式成親。
走在依然熱鬧的大街上,妙音的臉上生出許多興奮,夜晚逛街對於她來說,很是陌生,很是新鮮。
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她仿佛都沒有夜晚出門逛街的經曆。
前世的她太忙了,仿佛時間永遠不夠用,根本擠不出夜晚出門逛街玩樂的時間。
而今生在這舊世,女人家晚上出門總是不安全,也於名聲不好。
“文昊,你聽說過燒烤嗎?”
“什麼是燒烤?”白文昊一頭霧水。
“就是用鐵簽子,將肉啊菜啊魚啊串起來,架在碳爐上烤,一邊烤一邊刷上調味料,現烤現吃,再配上一瓶冰啤酒,應該很棒吧。”她從未吃過,隻是聽前世的同學這般描述過,還想著找機會去嚐一嚐,結果機會一直沒找著,自己便來了這裏。
白文昊一臉茫然,什麼是冰啤酒?她究竟在想些什麼啊。
妙音咽下口水,見白文昊一臉茫然,便知一定是沒有,可總不能就這樣回去吧?既然都走在了夜市的街麵上,總得做點什麼吃點什麼再回去才行。
一雙美目正四下搜索著,突然一陣自帶音效的滋滋肉香味飄至她鼻間。
“好香啊,這是什麼香味?”她側頭看向白文昊。
白文昊用力嗅了嗅,笑道:“我也不知道,我晚上也是極少出門,也沒什麼酒肉朋友,你知道的。”
“想吃嗎?”白文昊難得見到妙音對某種食物生出向往之意。
妙音趕忙點頭:“想吃,真的很香,想來味道不會差。”
“想吃那還等什麼?現在就去。”他拉了她的手,朝著香味的來源尋去。
原來是一處酒館,店麵並不起眼,裏麵的座位卻幾乎坐滿。
香味是酒館前的土灶裏飄出來的,一男一女兩人正在灶前忙活著。
“老板,你這賣的是什麼?給我來一份。”白文昊牽著妙音上前,朝那忙活著的男人道。
那男人黝黑的臉憨厚一笑,道:“桂花雞,剛出爐的,不過現在不能賣給你,這一爐的桂花雞已經沒有了,您要吃的話,得等下一爐。”
白文昊看了眼灑館內,見角落還有一方空桌,便道:“那我們去裏麵等,你快些上。”
那男人連聲應下,白文昊則牽著妙音進入酒館,徑直走到角落的桌前坐下。
這種小酒館白文昊也是頭一次來,他本身在外頭吃飯的時候就不多,偶爾有飯局也是在大酒樓,這種不起眼的小酒館,他還真沒進過。
二人剛坐下,酒館內的哄鬧聲便小了許多,多少雙眼睛齊刷刷的朝著二人掃來,帶著探究和驚豔。
二人雖未刻意打扮,可身上的衣料卻都是極上乘的,且氣度不凡,模樣更是女的貌若天仙,男的有若天神,這樣的一對男女,竟然會出現在這種粗人待的小酒館,不惹人注目都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