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元帥想得則更遠,鄭妃乃是他的親侄女,是他兄長的女兒,如今兄長已經過世,於鄭妃而言,他便是替代了兄長的位置,成為了鄭妃宮外的強硬後盾,也同時,鄭妃得寵,於鄭氏一族而言,好處良多,若能平安生下小皇子,鄭妃說不定便會被封為貴妃,這於鄭氏一族而言,是天大的榮耀。
而妙音生得這般好,若進宮給鄭妃接生時被皇上撞見……。皇上雖不好色,可難免在見到這樣的女人時不動心……。
“好,你蒙上麵紗,我會著人向宮裏說明,就說你臉受過傷。”鄭元帥拍板道。
白文昊忍著滿腹的怨怒,冷聲道:“我希望我的弟弟在貴府能不出任何意外。”
鄭元帥連聲稱是:“那是自然的,嬌兒,聽到了沒?”
鄭嬌憋屈得要命,見父帥厲目掃來,隻能垂頭道:“女兒明白。”
瞧父帥領著二人漸行漸遠,鄭嬌原本緊抿著的唇角輕輕勾出一絲冷笑,哼——父帥為了保住鄭妃的地位,答應你不以真容示人,可我不管這些,我偏要你留在宮裏,一世不得出來。
鄭嬌扭頭朝著身後的人堆喊道:“趙方,出來。”
一位瘦削身材的青年男子自人堆中走了出來,拱手道:“將軍,屬下在。”
鄭嬌掃了眼那漸漸模糊的背影,朝著趙方道:“剛剛莫大夫的容貌你可看清楚了?”
趙方點頭:“屬下看清楚了。”
鄭嬌又道:“美嗎?”
趙方不知鄭嬌所問何意,隻能硬著頭皮答道:“美。”
“是我美,還是她美?”
趙方冷汗濕了一背,是讓他說實話呢還是說恭維話?可這話該怎麼說?隻要眼睛不瞎的人,都知道誰更美,可將軍為何要這麼問?又為何偏偏問的是他?
見趙方為難,鄭嬌突然笑了,隻是那笑仿佛是從地獄發出,令人發寒腿軟。
“我也不為難你,隻要你能將莫大夫的容貌給畫出來,我便不與你計較,如何?”
原來如此,趙方心中鬆了一口氣,原來是讓他畫畫,這可難不倒他,他雖身為侍衛,有一身好武藝,可他的丹青描畫也十分厲害,難怪將軍會點他的名。
“屬下尊命,定不負將軍所望。”趙方拱手退下。
……
西單後宮。
在鄭元帥親自護送下,妙音和白文昊帶著藥箱來到後宮入口處,此處由整隊的羽林衛把守,全天候交班換人上崗,無間隙的森嚴守衛,不但外頭的人進不去,裏麵的人也同樣出不來,除非有皇上皇後的手諭。
宮人們另有出口,也得有太監總管或內務總管的手批,否則同樣寸步難出入。
白文昊的眼睛瞟向一旁的圍牆,雖高,但憑他的功夫,同樣攔不住他。
“請問是鄭元帥送大夫來了嗎?”一位宮女打扮的年輕女子立在人牆的另一頭,朝著妙音等人問道。
鄭元帥趕忙答道:“正是。”
那女子步上前來,遞上一方手諭,侍衛頭頭查看後,立即便放行了。
宮女領著妙音及白文昊匆匆而行,一路上還與他們講解青玉宮裏的規距。
還沒見著這鄭妃真人,單聽到這些規距,便能猜出這鄭妃一定是個不好相與之人。
青玉宮位於整個後宮的西南向,是個好地方,冬暖夏涼,不知羨煞了多少宮妃。
時值仲夏,而西單又地處南域,很是炎熱,就算是這深更半夜的,也不見得涼快,加上走了一路,三人皆是滿頭大汗。
可一邁這青玉宮,一身的燥熱感瞬間消失,陰涼舒爽的輕風撲麵而來,令人疲勞盡失,果真是個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