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古八卦心立時滿漲,笑道:“那顧氏後來如何?”
吳邦指了指遠處由兩位女子一左一右陪同走來的鄭海道:“那穿著水碧色長裙的就是顧氏,聽說懷了鄭海的孩子,最終由元帥做主,嫁給鄭海為平妻。”
明古哼了哼,道:“說得好聽是平妻,說不好聽點,那叫高級點的妾,哼——”
二人正八卦著,眼尖的吳邦指著鄭海身後道:“糟糕,那不是鄭嬌麼?”
明古看向鄭海身後,隻見傳說中凶悍毒辣的鄭將軍,今日穿著一襲豔橙色紗裙,腰間束著同色腰帶,烏發梳了個時興的追月髻,個子高挑,行走時雖沒有尋常女子的柔美之態,可那颯爽英姿卻讓人移不開目光。
“她就是鄭嬌?”明古盯著那抹豔橙,隻覺心跳正在不斷加速:“是誰說她生得一副母夜叉的模樣?”
吳邦瞧他這模樣,了然笑道:“頭一回見她的人,都會被她的外表給迷惑,我可警告你,她的外表和她的本來麵目可是有很大原差距。”
明古乃當朝宰相的兒子,父親乃文官,他自然也以科考為重,身邊所能接觸到的人大多都是文弱之人,府中的女人更是個個柔情似水,還從來沒有見過像鄭嬌這樣特別的女子。
他舉了袖子將臉上的墨點胡亂擦去,人像被施了引魂術一般飄向鄭嬌。
吳邦搖頭歎息,瞧著明古走遠的背影,道:“你會後悔的。”
這邊廂,明玉堵住了鄭州的去路,瞪著一雙美目道:“州哥哥,你今天必須給我一個答複,否則我就不讓開。”
鄭州目露無奈,歎道:“明玉小姐,我早就同你說過,我不喜歡你,更不會娶你,你還想怎麼樣?”
明玉搖頭:“我不想怎樣,隻想你給我一個機會,你會發現其實我們真的很適合在一起,我保證,隻要你給我這個機會,我一定會讓你開心快樂的。”
若換作從前,他一定會毫不客氣的將明玉推至一邊,並冷嘲熱諷一般,可現在,他唯有歎息,他明白這種愛而不得的感覺,甚至是感同身受。
“明玉小姐,謝謝你喜歡我,可我已經有了喜歡的人,我很愛她,怕這一生都沒辦法再愛上別人,對不起。”他繞過呆愣於原地的明玉,行至她身後,正欲大步離開,明玉卻突然叫道:“是誰?你愛的人是誰?是她嗎?”
鄭州回頭,卻見明玉那纖纖玉指所指的方向,行來三個人,一個滿麵羞紅,一個麵露惱色,一個勾唇嘲諷。
“你愛的人是她嗎?”明玉見他不答,複又道:“她這樣的女人怎配?你醒醒吧。”
她這樣的女人怎配?
這句話無疑像個大耳光般抽在了顧顏嬌嫩的臉上,她一雙秋火眸含著淚花,盈盈看著遠處的鄭州,心中五味雜陳。
她勾搭上鄭海,不過是因為母親的教唆,母親告訴她,鄭海是帥府的嫡長子,將來元帥被封了侯,那世子之位便是鄭海的,她若想做世子妃,便隻能嫁給鄭海,別無他選。
她為了自己的前途,便趁著一次過府飲宴的機會,與鄭海勾搭成功,也就是在那天,她第一次見到了自己的未婚夫。
比起鄭海,鄭州更高大,更英俊,更年輕,更符合她心目中對夫君的所有幻想,然而,一切都無法挽回,她再也沒有資格成為他的妻子。
隻自己萬萬沒有想到,她竟對自己背棄了的未婚夫一見鍾情,這種感情,卻建立在羞恥感上,每次想到他,她的眼前就會浮現出那一幕,英俊的青年突然出現在她麵前,而她和另一個男人衣不遮體的躺在床上……。
“不是她。”鄭州冷冷的丟下這句話,轉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