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音說得十分誠懇,令眾位士兵肅然起敬,紛紛朝著她行了一個大禮,以示感謝。
士兵的傷一天比一天好起來,精神頭自然也夠足,也能長時間的聊天說話了。
這日趁著於大夫不在,妙音搬了個矮凳坐在士兵的床前,以打發時間閑聊為由,找他套話,大多圍繞著鄭嬌的話題在進行。
顯然她是十分幸運的,這位年輕的士兵正是鄭嬌的手下,對於鄭嬌的事自然知道的十分清楚。
士兵對於妙音是十分感激的,也敬佩妙音的人品,自然對她所問之話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連鄭嬌喜歡上敵方前鋒將領之事也說了出來,並告訴妙音,鄭嬌為了得到白文昊,下足了功夫,隻是她千算萬算,怎麼也沒算到,白文昊竟然帶著兩千騎兵逃入了鬼域森林。
而他也是在那一戰中受了重傷。
士兵說,鄭嬌雖身為女兒身,卻隨家父鄭元帥習得一身好武藝,並對行軍打仗之事十分熱衷,鄭元帥起初並不同意她進入軍隊,並強行給她安排了一樁婚事,讓她好好做個賢妻良母,可誰知,成親不過三個月,她便因丈夫與丫鬟廝混而一刀殺了親夫。
鄭元帥為了保她性命,這才將她帶入軍營,以求立功贖罪,誰知這一歪打卻正著了,鄭嬌在軍中混得風生水起,隨著鄭元帥出征沙場,立下赫赫戰功,功能抵過,自然謀殺親夫之罪便也作罷了。
隻是在這軍中待得久了,又是高高在上的女將軍,想要再嫁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高門子弟看不上她,一般人家的兒子她也瞧不上,這便耽誤了好些年,今年也有二十二歲了。
在沙場上,她也遇到過不少的年輕將軍,可那些男人,要麼瞧不起她,要麼不屑與她對戰,要麼已經死在了她的劍下。
唯有元國的白文昊將軍,打敗了她,卻見她是女子,又手下留情未取她性命,並且沒有半點的輕視之意,且對方生得俊美無雙,又武藝高強,最重要的是,那白文昊整體的形象氣質,都與軍營中這些粗鄙的漢子有所不同,他氣質風雅,言語溫潤,給人一種如沐春風般的爽快,她對白文昊幾乎是一見鍾情,為了得到他,她不惜違逆元帥。
這鄭嬌既然如此喜歡白文昊,便一定會對他嚴加看管,決不會讓他有任何逃脫的機會,而且那些傷兵,一定會成為鄭嬌要挾文昊的終極武器。
她要如何才能進入鄭嬌的營帳?如何才能將文昊安全無恙的救出去?
新來的莫大夫將病危的士兵救活的消息很快在鄭家軍中傳揚開,這些天慕名來找妙音看病的人非常多,這也是妙音所希望的,唯有如此,她在軍中的地位才能有所提升,隻要地位有所提升,還怕會見不到那些她想見的人嗎?
果然,就在妙音被胡督軍確認留下的第二日,鄭嬌麾下的參領前來軍醫帳中找到妙音,請她前往鄭將軍帳中。
按奈下心中的激動,她拎了剛剛配置齊全的藥箱隨著參領前往鄭嬌的營帳。
剛入營帳,一股濃鬱的血腥味撲鼻而來,妙音立時皺了眉頭,心髒懸至嗓子眼。
果然,一入內帳,她便見到她最不想見到的一幕。
文昊躺在榻上,胸口插著一把匕首,鮮血正不斷的往外溢,文昊已經昏迷,一位身穿淺紫色長裙的女子正坐在床畔哭泣。
“將軍,軍醫請來了。”參領朝著正在傷心抹淚的鄭嬌道。
鄭嬌迅速回頭起身,一把拉了妙音至床畔,急道:“快救救他,隻要你救活了他,你要什麼本將軍都能給你。”
妙音的手不住的顫抖,極力忍住那想要往外冒的淚水,咬住唇說不出話來,隻拚命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