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妙玉皺眉,不明白妙音突然和她說這些是個什麼意思,她不是從來都不屑和她多說話麼?
“你來幹什麼?”李妙玉警惕的看著妙音,心中明白,依照皇上對妙音的愛護,就算妙音此時真的將她推倒,令她小產,皇上也絕不會追究妙音的責任,更何況,自己又沒有喻桓那樣的爹,一旦失去這個孩子,她便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
“你又何必這般防備我?我若要害你,你覺得你還能好好的站在這裏?我今兒來,不過是想和你談談心罷了。”
“談心?哼——莫妙音,你以為我會相信你說的話?”李妙玉萬分的不信,兩個相看兩相厭的人,還坐在一起談心?這不扯淡麼。
妙音但笑不語,徑直走至桌旁坐下,朝著之杏道:“怎麼?本官來這雪和宮,連盞茶都喝不上?”
桌上的粉菜套盞皆成了腳下的碎瓷片,之杏見主子並沒有趕人的意思,趕忙陪笑道:“奴婢這就去沏茶。”說著趕忙走向側殿的茶房。
之蘭則扶著李妙玉至那橫榻上坐下,與妙音盡量拉開距離,以免發生意外。
“說吧,今兒來究竟是什麼事?”李妙玉此時心情漸漸平複,卻始終防備著妙音。
妙音淡笑,眸光清冷,雙眼掃向李妙玉的肚子,看得李妙玉心裏直發毛,下識意的那雙袖將肚子遮住,仿佛被她看久了孩子就會沒了。
“你現在應該有三個月身孕了,胎像卻依然不穩,是也不是?”妙音淡淡問道。
李妙玉皺眉,這事整個太醫院都知道,她現在問是啥意思?
“沒錯,太醫說我身子底虛,待孩子再大些,也就好了。”李妙玉盡管不爽,但依然老實的答道。
妙音卻笑著搖頭:“那太醫有沒有說過,你的孩子生長緩慢,或許熬不過四月。”
妙玉呼啦一起立起,臉色立時蒼白如雪,伸手指著妙音的手指微微顫抖著:“你說什麼?你胡說什麼?”
“我胡說?”妙音的眼神不經意的掃過之蘭的臉,淡聲又道:“你不妨問問之蘭之杏,近來你換下的褻褲上,是不是有血?”
之蘭本就發白的臉色立如金紙,雙手不斷的顫抖著。
妙玉猛然扭頭,看向之蘭:“她說的是真的?”
之蘭知道瞞不過子,便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哭泣道:“主子,奴婢怕您著急,所以才沒說的,奴婢不是有意要瞞著主子的。”
妙玉這才想起,近來這兩個丫頭動不動便將太醫往雪和宮裏請,時不時便讓太醫給她把脈,還總是很緊張的模樣,原來是她們早就發現其實她的胎像十分的不穩。
她不再理會之蘭,扭頭瞪向妙音:“你是大夫,醫術這麼好,你一定有辦法對不對?”
妙音搖頭:“我是大夫,醫術也不錯,可我不是神仙,你肚中的孩子已經有小產的跡象,至多撐不過四個月,你還是先做好心理準備吧。”
李妙玉搖頭:“不,不可能,我的孩子會沒事的,不會有事的,你一定是在騙我,你見不得我好是不是?”
妙音瞧著幾乎又要開始歇斯底裏的李妙玉,搖頭道:“你知道你的孩子為什麼會不肯出世嗎?就因為你總是這般暴怒,動轍對下人以及位份比你低的宮妃非打即罵,情緒長期波動太大,對孩子自然是不利的,當然,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你每天喝的安胎藥裏,被人做了手腳卻不自知,你們說,這孩子還能留得住嗎?”
李妙玉驚得瞪大雙眼,原來孩子保不住了,不單是自己的原因,還有人往她藥裏投毒?
她隨即又搖頭:“不可能,我這安胎藥每次喝之前都讓人試過,沒有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