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眼睛從那白瓷瓶移到她的手上,原本應白嫩的手背竟有一道疤痕,雖不算觸目驚心,卻也足夠煞風景,聯想到她蒙住的臉,莫非臉上也有這種燙傷疤痕?
“你手上這疤是怎麼回事?”男人眉頭微皺,就像原本應該十分美妙的東西有了礙眼的瑕疵令他不開心。
妙音翻手看了看自己的手背,幹笑道:“沒事,已經好了。”
男人不再說話,也不再強求妙音解下麵紗,最後隻淡淡道:“待二木來了,我會交待他,以後不會再有人欺負她們。”
妙音見他應下,立時又道:“既然這樣,你為何不幹脆放她們回去?”
男人眼神微眯,瞪著妙音道:“不要得寸進尺,需要我收回剛剛的話?”
妙音趕忙擺手:“別別別,我這就去找二當家的,你可別不認賬。”
妙音說著轉身便跑,沒瞧見男人眼中一閃而逝的捉狹笑意。
剛跑出門便瞧見二木正往這邊走,正好,省得她又多跑一趟。
二木聽了大哥的吩咐,立時便將一眾弟兄召集一處,先是嚴厲的批評了一番,後又是警告,嚴令眾人除非不得已的情況,不得靠近妙醫和兩名女子居住的地方,否則按山規處置。
知道大當家已經醒了,又得了二木的警告,那些起了歪心思的人,不得已,隻能忿忿不平的收起這歪心,卻暗暗將妙音給恨上了。
當夜,妙音剛剛和衣躺下,便聽二木匆匆來敲門:“妙醫,快隨我去瞧瞧大當家,他似乎有些不對勁。”二木在門外喊道。
妙音趕忙起身,拎了醫箱便往外衝,臨走時瞧見兩位婦人惶恐不安的眼神,便道:“你們若是怕,便跟我一塊去吧,看看有沒有能幫上忙的事可做。”
二位婦人求之不得,隻要能跟在妙音身邊,便不會有那狂徒來騷擾她們,那怕是整夜幹活也好過這般提心吊膽。
匆匆趕到大當家所住的木屋,屋內點著兩盞燈,因屋子足夠寬敞空曠,兩盞油燈顯得較為昏暗,她快速來到大當家床前,伸手便要號脈,誰知那原本緊閉雙眼的男人竟突睜開雙眼,一把便扣住妙音的手掌,力道之大幾乎要扭斷妙音纖細的手腕。
“誰?”男人聲音沉穩冷酷,在看清來人是妙音後,這才漸漸鬆了力道,握著她手腕的手卻未鬆開:“你幹什麼?”
妙音疼得直皺眉,卻並不喊疼,隻用力抽回自己的手,不悅道:“我是大夫,我碰你自然是為了給你看病,不然還能是什麼?”妙音在心中暗罵,難不成是想趁你睡著了非禮你嗎?
她背著光,蒙著麵紗,看不清表情,隻能看見那雙靈動慧澤的眼睛正閃閃發光。
“我沒事。”他重新閉上雙眼,刻意不去看她,他怕自己一個沒忍住會去揭開那層麵紗。
“有事沒事不是你說了算,是我說了算。”言罷,她快速扣住他的手腕,細心號脈,又將手背擱在他的額頭,試了試額頭的溫度,皺眉道:“還說沒事,都燒成這樣了,難不成要等燒死了才算有事?”
帶著涼意的小手覆上他的額頭,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他睜眼,看著已經轉身去翻弄藥箱的女子,眼中現出一絲迷惑。
妙音自藥箱中取出退熱丸交給二木:“讓他吃下,溫水送服,半個時辰左右會開始發汗,準備一件幹淨的衣裳和幾塊幹布巾,衣服汗濕了要及時換,布巾用來給他擦汗,待汗發出來,便會開始退燒。”
二木正要應下,卻聽大當家道:“二木笨手笨腳,他伺候不了我,你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