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當家聞言趕忙出去,安全排人手,過了一會進來又見妙音遞給他一張單子,讓他按單子準備好東西,要快。
二當家這些日子發了點財,手頭有錢自然什麼也不怕,很快便讓手下一應準備齊妥。
妙音讓前來幫忙的三個少年都將手洗幹淨,一步一步將需要他們做的事講解清楚,並鼓勵他們不要怕,隻需按著她說的做,便不會出差錯。
取箭非常關鍵,這一步必須由妙音親自來做,大當家早已昏迷不醒,自然也用不著麻藥,薄刀快且狠的切開大當家的胸口,斷箭被小心翼翼的取了出來,正如妙音所料,斷箭一出,那鮮血便如泉湧一般。
妙音以九陰九陽針法中的定穴法暫時封住主動脈的穴位,為自己縫合破損血管爭取一點點時間。
定穴法除非在不得已的情況下方能使用,否則很容易給患者造成血梗塞,但若時間把握得當,也會大大降低風險。
在三位少年的齊力幫助下,妙音下針如飛,那纖細的血管在妙音的指下破損處很快便被縫合。
這時妙音迅速拔除封穴銀針,令那溫熱的鮮血再次流淌在血管之中。
手術並不算特別成功,若能有覆膜支架,這位大當家的恢複應該會更好更快。
可惜他雖然保下了命,卻要在未來的日子裏小心翼翼的生活。
當然,這些妙音是不會告訴他們的,免得給自己招來無妄之災。
手術時大當家醒了,剛醒來一會便又疼暈過去。
二當家一直守在外頭,看著一盆盆的血水端出去,急得直跳腳。
那三位幫忙的少年可算是長了見識,聽說過刮骨療傷,可還沒聽說過在人胸膛裏繡花縫肉的……。
二當家聽了少年的講述,急的衝進了木屋,一眼便瞧見滿身是血的妙音,急道:“你這——”
妙音看了看自己被鮮血染紅的衣服,道:“不是我的血,是你們大當家的血,他失血很嚴重,我給你開個補血的方子,近來讓他少走動,好好調養,過陣子便會好。”
妙音麻利的收拾好醫箱,又將方子開好遞給二當家,道:“如今我治好了你們大當家,現在可以放我走了嗎?”
二當家接過藥方,立時搖頭道:“那不成,大當家這還昏迷著,你若是走了,有什麼事再去請你可就遲了,不若你便先住在這裏,等大當家的傷好全了,我們兄弟一定親自送你回去。”
妙音急了,立時便道:“二木,你可別欺人太甚,我好心拚了命救了你們大家夥,你們不好好回老家過日子,竟在這裏占山為王,搶劫路人不說,還強擄了我上山,你讓我救你們大當家我也救了,現在又讓我住下,我一個女人家,若在這裏住下,以後還怎麼見人?”
二當家顯然不打算站在妙音的角度考慮問題,他的想法比較簡單:“哼——你救我們,還不是為了你們自己,生怕我們的病傳染給你們,要不然,我就不信你們這些城裏人會管我們這些人的生死,雖然如此,但我二木也不是狼心狗肺的人,既然承了你恩,自當是要報的,我起碼可以保證,在這黑風山,你妙醫就是我們的座上賓,決無人敢對你妙醫無禮,隻要你好好醫治我大哥,待他痊愈的那一日,便是你回家的那一時。”
妙音怒極,真想撕爛這家夥的嘴臉,可恨自己手無縛雞之力,又怎會是這些人的對手,隻能咬碎銀牙和血吞。
“那我便住下,隻希望你們莫要再反悔。”既然無力反抗,她便隻能妥協,所幸這二木承諾保她安全,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二當家喜出望外,趕忙道謝,他心中明白,他可以強行扣下妙醫,卻無法讓她心甘情願的為大哥治傷,可若她為了能早日回家,人身安全又能得到保障,自然會想盡一切辦法盡快醫好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