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世不深對時局不解?好吧,她承認自己確實涉世不深對時局不解:“那皇上身中南綠珠劇毒一事,也與你無關?”
元衛風冷哼,眸間覆上濃烈的寒意,冷聲道:“莫說本王對這皇位無意,就算有心爭這皇位,本王也不會對自己的親生父親下此毒手,那跟畜生又有何分別?不,這種人甚至不如畜生,連畜生也知舐犢情深。”頓了頓,元衛風又道:“縱然父皇不喜歡本王,可他始終是生養本王的親人。”
一番話說的義正言辭且飽含深情,甚至不惜以畜生做為比喻,妙音隻覺自己真的沒有理由不信他。
再加上貴妃之前對她所做的種種,她相信貴妃確實有可能做出這種瘋狂狠毒的事情,想起那殿內初見時那溫婉慈柔的笑容,她隻覺後背一陣發涼,什麼叫笑麵虎?貴妃娘娘將笑麵虎這一物種非常傳神的詮釋了出來。
“妙音想知道,王爺為何要幫妙音?”她凝著元衛風,這是他們第一次見麵,自己扯上男女之情一類的,定然還有其它的理由。
元衛風讚賞的看著妙音,笑道:“自然是有原因的,我希望你能答應我一個條件,具體做什麼你日後便知,不過你放心,我絕不會逼你做違反道義之事,更不會強迫你做你不想做之事。”
妙音聽著這話怎麼感覺很耳熟,好像在某部電視劇裏聽過。
麵對這樣有權有勢有頭腦的人,她有資格說不麼?
“還請王爺勿忘今日所言。”她其實很想讓元衛風寫個字據給她,說明不強迫她做任何不想做之事,不逼她做違反道義之事,可一見元衛風那犀利的眼神,生生又將那話憋了回去,隻幹笑道:“既然如此,王爺您該付我診金,我也該回醫館了,您也知道,妙手堂人手緊,妙音實在不能離開太久。”
這是在向他炫耀妙手堂生意好,淮安城中百姓病痛多麼?
“來人,取紋銀三百兩,送到妙手堂。”元衛風十分豪氣的朝吳江吩咐道。
吳江領命出去,妙音也告辭離開。
直到妙音離開許久,元衛風臉上的笑意依然久久未散,這丫頭很有意思。
妙音回到妙手堂不久,王府的診金便隨即送來,連著診金一塊送來的,還有元衛風親筆提得妙手堂三字。
字跡蒼勁有力,頗有風骨,連妙音這等挑剔之人看了也道了一聲好字。
白莫澤笑得很是誇張,連忙張羅著將字拿去刻匾。
這日天氣晴好,妙音伸了伸有些僵直的小腰,起身活動活動,小桃趕忙上前給她捏肩捶背,不無心疼的道:“剛開張時,咱嫌生意太差,隻盼著多幾個人生病,咱們的生意能好些,現在生意好,卻又這般辛苦,小姐你這身子可怎生受得住,咱們賺的銀錢也夠多了,不如關了店歇兩個月罷。”
小桃是真心疼妙音,見她這般沒日沒夜的為人看病紮針,還時不時被各府請去上門請脈,整日的東奔西走,回了妙手堂也不得閑,人都瘦了一圈。
妙音好笑的拍了拍小桃搭在她肩上的手背,道:“你道醫館是想開便開,想關便關的麼?我是大夫,便有醫病救人的責任,再苦再累也不能停下,這是我自踏入醫界時便發過的誓。”
“可是小姐你——”小桃還想再勸,卻被妙音截了話頭:“我沒事,你放心吧,我自己便是大夫,自己的身體如何自己還不知道嗎?”
小桃無話可說,隻能更賣力的為她捏肩捶背,盡量為她緩解疲勞。
這時白莫澤掀簾而入,將一封封了火漆的信封遞在她手中:“這是你的信,從京都來的,也不知是誰。”白莫澤皺著眉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