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的大夫診斷過後,隻說齊鴻軒急火攻心導致了吐血暈厥,身體本身並無大礙,休息一番便會醒來。
齊大人和夫人這才放下心來,他們如何也沒想到,兒子為了一個女人,竟然瘋狂癡迷到了這種地步。
侍衛抬著兩隻箱籠進來,齊夫人摒退了一幹下人,這才讓柳綠去將那未上鎖的箱籠打開。
隻見箱籠內整齊的碼放著許多八寶盒,正是女子們時下最流行的首飾盒。
柳綠撿了一隻端起,揭開那盒蓋,隻見盒內整齊的擺放著整套的貴重首飾,皆是時下最為流行的款式。
齊夫人看了皺眉,又讓柳綠將所有的八寶盒全數揭開,隻見那盒中的首飾流光璀璨,耀眼至極,有些款式非常新,連齊夫人都沒曾見過。
可見軒兒對妙音這丫頭花了不少的心思。
隻是這盒中的首飾顯然都是全新的,妙音怕是一次都沒有佩戴過。
柳綠突然拿起一隻粉蓮簪,朝著齊夫人道:“夫人,這支簪子李小姐戴著來參加芙蓉宴。”
柳綠這一說,齊夫人似乎也有了些印象,確實見妙音戴過這支簪子,現下她又放了回來,便是代表不想與軒兒再有任何的瓜葛,她倒是有骨氣,隻是可憐他的軒兒。
齊夫人坐在一旁抹眼淚,想著兒子由她精心養護著長大,本當與她這當娘的最親,誰知他卻極盡了心思的去討好一個黃毛丫頭,這讓她如何甘心?
“去將素秋那丫頭叫來。”齊夫人冷了臉色,朝柳綠吩咐道。
柳綠退出寢房,來到軒月居的前院,將正在訓斥小丫頭的素秋喚進了內院寢房。
“柳綠姐姐,可知夫人喚我何事?”素秋見柳綠臉色似有不對,便討好的打聽著。
柳綠向來與素秋有點子交情,見她問了,便也不好不答,便低聲道:“三公子病了,怕是得了相思病,他的事你很清楚,該怎麼回夫人,你自己掂量著辦。”
素秋臉色一白,剛剛有人傳三公子回了府,她還以為自己算是逃過了一劫,沒想到——
“素秋,還不跪下。”齊夫人冷著臉瞪素秋,沉聲怒道。
素秋撲通一聲跪下,顫著身子朝齊夫人道:“夫人饒命。”
“說,公子明明被關在書房,為何又突然跑了出去?”她知道素秋不是個普通的丫頭,心大膽也大,且與軒兒一齊長大,對軒兒可謂是情深意重,隻可惜軒兒心中隻有那李妙音,從來沒將她放在眼裏。
素秋朝著夫人重重磕了一個響頭,哽咽著嗓子道:“奴婢見公子整日不吃不睡,他不斷的求著奴婢,奴婢實在不忍心,便,便——”
“你一個不忍心,便將他放了出去?”齊夫人眼中泛出危險的光芒。
素秋趕忙搖頭:“奴婢沒有,奴婢隻是幫著收拾了幾件衣裳,奴婢怕公子在外頭受不住凍會生病。”
齊夫人聽到這,仿佛察覺出了什麼,呼啦一身立起,指著素秋厲聲道:“你說什麼?收拾衣裳?難道,難道公子他要和李妙音私奔?”
素秋這時才知,夫人竟不是捉了公子回來,反而自己不慎說出了不該說的話。
見素秋不吭聲,齊夫人心知自己猜中了,隻覺胸口絞疼,這已是她精心養護長大的好兒子,為了一個女子,竟然舍得拋下一切,連爹娘也不肯要了。
她隻覺眼前一片發黑,那種無力的感覺讓她備感難受。
順了半響的氣,齊夫人這才有了氣力再說話,她指著素秋有氣無力道:“既然不是你放走了公子,那便是來福,來人,將來福帶過來。”
來福被帶來時,已經是鼻青臉腫渾身的傷,他為了掩護公子逃出齊府,被那些守門的護衛結實胖揍了一頓。
他打算犧牲自己成全公子,以報公子這些年的厚待之恩,可惜的是,公子沒跑成,又被帶回了齊府,而自己的犧牲不但白費了,甚至還要接受更為嚴酷的懲罰。
“孽障,還不快說。”齊夫人此時恢複了一點氣力,顫著手指指著來福怒道。
來福重重磕了一頭,哭泣道:“奴才見公子日漸消瘦,實在於心不忍,今日是公子與妙音小姐約好的見麵之日,公子快急瘋了,一直在捶打著自己,奴才實在不忍心,這才——”
日漸消瘦,不吃不睡,一直捶打著自己,她的軒兒,竟然用這種自殘的方式來懲罰她這個做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