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富好希望自己結婚的當天阿媽可以在現場看著自己的婚禮,喝上自己的喜酒,可是阿富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
阿媽的身體在這幾年差了很多,已經不能一個人自主起身行走,都要有人攙扶才能出到屋外曬曬陽光,換一下新鮮空氣;而現在她隻能躺在床上,一切的事情都隻能在床上解決。
阿富早回來相親的時候,幾乎每天都要吃過早飯就來到阿媽床前,陪她說話,怕她悶,把放在大廳後臥室的電視搬出來,擱到她房間內,下午時開到莆田台給她看唱莆田戲。
看阿媽每頓飯自己吃的時候都吃的很少,看她逐日消瘦的身體,阿富就每頓都給她喂飯,希望她能多吃一些,讓她的身體可以好轉,晚上阿富也都是給她喂完晚飯後,自己才會回家休息。
阿富答應去相親,也有大部分是因為阿媽。阿媽在阿富小的時候,一個人把阿富養大;阿富長大了出社會打工了,她還是為阿富擔心,怕阿富吃不飽,穿不暖。阿富到了結婚的年齡又擔心阿富找不到老婆,阿富不想相親,她更是留著淚勸阿富一定要去相親。
看著已經是古稀之年的阿媽為自己的婚事著急而流淚,阿富自己更是傷心的不知道怎麼辦。阿富自來到阿媽的身邊後就是讓她為自己擔心,操心,發愁,就沒有做過一件讓她老人家安心的事;現在阿媽的勸說下,即使阿富再怎麼不願意去相親,那也得去,更是希望可以找到一個自己心儀的,更是要解決阿媽最後對自己放不下的事。
阿媽雖然不能去,但她還是很高興,因為她一手帶大的外孫馬上就要結婚了;高興的她讓阿富幫她拿東西,說東西在她的一件衣兜裏,可阿富在她說的那件衣服的幾個衣兜來回翻找了幾遍還是不見有東西。
阿媽接過衣服,翻到衣服的一處用針縫過的夾層後,再遞給阿富,讓阿富用剪刀剪開縫線;阿富在裏麵掏出了一小圓紙團,拆開一層層的紙團,最後裏麵出現的是一枚簡樸金戒指,阿富正疑惑,阿媽就說話了。
“這是我用你給我的錢去打的,你快裝口袋吧。”
阿富馬上就把戒指還給了阿媽,說:“不行,我不能要,錢是要給你花的,你怎麼拿去打戒指了。”
“快裝口袋裏,阿媽怎麼會花你的錢,我把你養大可不是為了花你的錢,這東西阿媽進了棺材又帶不走……”說著阿媽就低聲的哭了,阿富也傷心的跟著哭了,收下了戒指,不想讓阿媽為自己流更多的眼淚。
說結婚前不能相見,但他們還是見了麵。
正月初四,她打電話說他們的婚紗照好了讓阿富去忠門拿,但不巧的是那天淑芳剛好辦回門,阿富要在家幫忙走不開,所以隻能她去取。中午時她把照片送到了車頭,阿富就跑過去接受,就那樣他們相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