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它拿出去!”白大喊道。
“什麼?”我一愣,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符咒,箱子裏有符咒!”白臉上難看的喊道。
我一低頭,這才看到木箱的角落裏還躺著幾張泛黃老舊的符紙。我連忙把符紙拿出來,用力撕碎了,白的臉色這才有所緩和。
“笨蛋!拿著符紙靠近受傷的我,你是何居心啊!”白不滿的嚷嚷道。
“是啊,準備把你殺了剝皮,做成貂皮大衣來著。”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從木箱裏取出了繃帶和傷藥,“我看你這麼能嚷嚷,看來傷口就算不包紮也沒問題了。”
“你說什麼呢小子!”
“不過,以前我怎麼沒見你對符紙之類的東西反應這麼強烈?”我把白受傷的那隻爪子拿過來,小心的上藥和包紮。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現在我受傷了,僅剩的妖力也被剝奪了。”白看了我一眼,沒有受傷的那隻爪子突然搭在了我的膝蓋上。我意外的在獸瞳裏發現了悲傷和懇切。
“顧羽,還好你回來了!你一定要救救溫先生啊!”
聽到“溫先生”這三個字,我心裏咯噔一聲,連手上的動作都下意思的一緊,不知道有沒有勒到白的傷口。
“溫九柏在哪?這裏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老宅會變成這個樣子?”我連珠炮一般的問道。
白搖了搖頭,表情凝重又悲傷。
“灰衣人……有灰衣人把他帶走了。”
“什麼?灰衣人?”我一頭霧水,“什麼灰衣人?”
“就是,一群穿著灰色道袍的人!”白抓狂的說道,“他們把溫九柏帶走了,還施了奇怪的法術,然後把宅子弄成這樣,哎呀……”
“等等,你慢一點說。”雖然我比白還要心急如焚,但還是強壓下混亂的內心,“從頭開始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白絕望的看向我,搖了搖頭,“具體的我也不清楚。這幾天我很少在老宅裏呆著,我發現了後山的小樹林裏有一個廢棄的祠堂,經常有一些小妖怪聚集在那裏,我跟著它們就能找到藏著好酒的人家……”
“說白了你就是想偷酒喝,跳過這段,說重點。”我沒好氣的說道。
“好吧好吧,所以昨天,我酒足飯飽以後,想著好久沒有來溫先生這裏了,就抱著半瓶酒跑來老宅了,但是卻沒想到……老宅的房門大開著,院子裏黑壓壓的站著許多穿著灰色道袍的人。”
“灰色道袍?是道士嗎?”我追問道。
“我覺得應該是……大概有十幾個人的樣子,他們手裏都有法器,每樣法器上都沾著血。他們臉上的表情都很冷漠,我形容不出來那種感覺,就像是冷冰冰的物件一樣。”
白說到一半,舔了舔自己腿上的傷口,深吸了一口氣,“我走進去的一刹那,就能感覺到一股很強烈的法力,一瞬間就剝奪了我僅剩的妖力,那真的是很可怕的力量。他們恐怕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時候就對老宅設下了結界,所以我進來的時候連一丁點感覺都沒有,那群人簡直就像鬼魅一樣。”
“然後呢?”我追問道。
“然後……我看到了溫九柏。”白突然一副說不下去的樣子,眼睛裏倒映出了深深的恐懼,“我看到……”
“你到底看到什麼了!”我急得恨不得把話語從白的肚子裏倒出來。
“我看到溫九柏他,被那群道士給拖了出來。”
我大腦一時空白,“拖出來?”
“我雖然沒有跑過去,但妖怪之間有妖氣的感應。那個時候,溫九柏躺在地上,身上連一點氣息都沒有。”白閉上了眼睛,“抱歉,但是,溫九柏被他們給殺死了。這一點我很確定。”
白的聲音像一塊巨石,“轟隆”一聲把我砸了個七葷八素,我忍不住伸手揪住了白的皮毛質問道,“怎麼可能!溫九柏不可能被人殺死的,他是什麼樣的人我很清楚!”
“你先別激動,疼疼疼,你扯到我的傷口了!”白對我露出了獠牙,我這才慌忙放開了他。
“我說了,根本用不著靠近,我們就能感應得到。妖怪存活的證明就是他們畢生修煉所得的力量與氣息,也就是妖氣。如果妖氣消失的話,根本就不可能存活下來了,那群道士也明白這個道理。”白的眼睛瞪著我,依然威脅的呲著牙,“那種情況下,我根本就無法靠近溫九柏。其中一個道士也很快就發現了我,要不是因為大衣櫃倒下來壓住了我的身體,讓那個道士沒法對我動手,你過來看到的就是一具雪貂腐臭的屍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