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軒看著我,似乎很饒有興趣的勾起了唇角,“這樣的話我還是第一次聽到。你想證明什麼?”
“證明自己有能力與他並肩站在一起。”我抿了抿嘴說道,“證明我不僅僅是任他調戲的玩具而已,我想讓他知道我也是可以信任的,他可以把自己的身世告訴我。”
“噗哧”一聲,竹軒竟然笑了起來。
“喂,你笑什麼啊。”我憤憤的說道,“有那麼好笑嗎?”
“不不不,對不起,並沒有。”竹軒好半天才收斂了笑容,但眼睛裏還是帶著笑意,“我隻是覺得,你作為一個人類,還真是勇敢啊。”
“我就當你是在誇我吧。”我嘟囔道。
“你知道你的那位溫先生很可能不是一位妖力強大的妖怪吧?”竹軒問道。
“我知道,那又怎麼樣?”
“很多大妖怪,他們不止是名字響亮好聽而已。”竹軒忖度著說道,“他們活了很多年,遠遠超出你們人類的想象。他們的生命和曆史一樣悠久,或者說,他們本身就是曆史。想在曆史的麵前證明自己的力量,對你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類來說,可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
“我從來沒說過這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啊,但我還是要……”我的話說了一半,突然皺起了眉頭,意識到事情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等等,竹軒,你該不會是……已經知道溫九柏是什麼妖怪了吧?”
“怎麼可能呢。”竹軒笑著擺了擺手,“你給的信息太少了,隻夠我猜測個大概罷了。”
我的眼睛“唰”的一下就亮了起來,“什麼?真的嗎?你已經有猜測了?”
“隻是猜測而已啦,沒有任何根據的。”
“那也好!說來聽聽!”我激動道。
“說出來就算了吧,畢竟隻是猜測而已。”竹軒卻搖了搖頭,一點也沒有想說的意思。
“可是——”
“再說了,很多事情說出來不就沒意思了。既然這是你的故事,我覺得還是由你去發現會比較好啊。”竹軒微笑道。
“一點提示也不給?”我還是不死心。
沒想到竹軒卻幹脆轉移了話題,“如果你不打算把事情告訴那位除妖師,隻靠你我和你的兩位朋友,無論如何也是擺不平那隻妖獸的。”
我沉默下來,沒錯,竹軒說的這個問題才應該是當前的重中之重。
“一點機會都沒有嗎?”我問道,“你說三十年前你打敗了嗔獸啊,按理來說,你的元氣大傷,它怎麼就能恢複得那麼快,不但生龍活虎,還比之前更強了呢?”
“你抓住了重點。”竹軒點了點頭,“我也覺得很奇怪。嗔獸恢複得有點太快了,讓人懷疑這其中有人從中作梗。”
“你是說……有人在你昏睡的期間,給嗔獸提供了力量?”我皺眉問道。
“不排除這個可能性。”竹軒說道,“打贏了的我都在山裏昏迷了三十年,可為什麼奄奄一息的嗔獸卻能消失不見?隻有一種可能性,就是龍寧寺的主持所說的,是把它封印了的那個道士收走了它。但是這就很奇怪了,如果這個道士是好心收服了這個妖孽,那他為什麼對昏迷不醒的我見死不救呢?”
“對啊!”我恍然大悟道,“我就知道!這個道士根本不是好心封印了嗔獸,而是故意留著它,等待時機再把它放出來為禍一方……不過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啊,閑得太無聊了嗎?”
竹軒聽了我的嘟囔無奈的笑了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但是他這麼做無疑讓我們的處境變得很艱難。也許隻有我犧牲自己,才能彌補我當年犯下的錯誤……”
“別別別,你可千萬別衝動啊。”我趕緊擺手說道,“放心吧,肯定還會有別的辦法的。除了你的力量之外,我還有我的扇子呢?你還記得嗎?那把青色的折扇是溫九柏送給我的,不知道為什麼,嗔獸似乎也很害怕那把扇子。上次不就是我用這把扇子救下了你嗎?”
竹軒看了我一眼說道,“你那把扇子是一件法器,所有的邪獸都會害怕法器。但是法器的使用和持有法器的術師有很大的關係,術師吟唱的咒語是什麼內容,術師的法力強大與否都決定了法器能否發揮最大力量。也許你說的那個溫九柏能用那把扇子封印了嗔獸,但你嘛,頂多隻能嚇唬它一下。而且等它察覺到你不是什麼厲害貨色以後,這把扇子也就嚇不到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