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有人告訴我那天下午看到我一個人神經質般的在大樹底下自己和自己大聲吵架,那就是後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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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雖然很生氣雛白擅自控製我身體把事情答應下來,可答應的事就是答應了,也不能反悔。因此在放學以後,我還是垂頭喪氣的走上了去老宅的小路。
在經過那片一人多高的野草叢的時候,我再三警告雛白。
“要是再有下次,我發誓我絕對毫不留情的把你扔給溫九柏。他會怎麼對你,我可就不知道了。你明白沒有?”
雛白的聲音卻十分的懶散,根本沒把我的話當回事,“哎呀,知道了知道了。你怎麼這麼小心眼啊,還跟女人計較這些。”
我哭笑不得,“那分明是你太過分了!我警告你,在溫九柏麵前你絕對不能出現。他可是除妖師,專門對付你這樣的惡靈!”
“你說誰呢!誰是惡靈啊!”
“隨隨便便附別人的身,你不是惡靈誰是惡靈?”
“好了好了,我真的不會再隨便出來啦。”雛白的語氣突然變得很無趣的樣子,小聲的嘟囔著,“反正,就算我出現,他也一定不會……”
後半句話我沒有聽清楚,但也沒有仔細聽。因為溫九柏的老宅已經近在眼前了。
我推開老舊的木門,探身進去,“溫九柏?”
還是一如既往,沒有人應聲。不過感覺到庭院裏溫暖的空氣,看到那幾叢盛開的玫瑰花,就知道院落的主人肯定在宅子裏麵。
我歎了口氣,心情十分低落的走了進去。不知道溫九柏所說的重要的事情到底是什麼呢。
“溫九柏,我來——”
推開主屋的門,我的一隻腳還沒邁進去,話剛說了一半,就被製止了。
“小心!”
我嚇了一跳,懸空的腳一晃,想要收回來又被門檻給絆了一跤,腳下一滑,就往前摔去。不過幸好在摔倒之前,溫九柏眼疾手快的伸出一隻手,穩穩的拉住了我的手腕。
“真是的,怎麼還是這麼不小心啊。”溫九柏無奈的說道。
我驚魂未定的站穩了身體,眼睛在屋子裏掃視了一周,瞪得更大了,“你與其說我不小心……不如解釋一下你們在屋子裏幹什麼啊?”
從我所站的房門處開始,一直到屋子最深處的床鋪下麵,整間屋子的地板上亂七八糟,堆滿了各種各樣的書籍典故、筆墨紙硯,還有一些黃色的符紙,這些東西鋪滿了地板,幾乎連落腳的縫隙都沒有了。
白也在屋子裏,正蹲在某本線裝書的後麵煞有介事的看著,眉頭緊鎖——呃,如果黃鼠狼有眉頭的話。
“沒什麼,稍微查一點東西而已。”溫九柏輕描淡寫的說道,他赤著腳走過那些看上去都很有年代的書卷紙張上,彎下腰給我收拾出了一塊放腳的地方來。
我小心翼翼的踏上那塊地方,“稍微查一點?我看你們兩個是把書櫃都搬空了吧!”
“啊哈,顧羽來了!”白這時才注意到我的到來,十分愉快的衝我跑了過來,隨之而來的還有好幾摞書卷,被一股腦的扔到了我的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