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能當飯吃嗎!”可他的話剛說了一半,就被妻子給打斷了,“都快五十歲的人了,怎麼還跟小妮子似的,屁點的道理都不懂得嗎?村子裏一戶戶的,人家家裏都有車有房了,你說說咱家還有啥!連輛小汽車都沒有,就地裏那幾頭老牛,你說說,能幹啥吃的!我告訴你,你要是再搗鼓那些廢紙破爛,就不要再進咱家的門了!”
說著,女人竟然抹起眼淚來,“我當初嫁給你,不知道是倒了幾輩子的大黴了。我是怎麼想的才會應了那媒婆的願哦!”
這樣的對話仿佛似曾相識,此時此刻,我能想象出那男人的心情。
以為開始了新的生活,以為一切不美好的回憶都會結束,卻沒想到其實這個世界上什麼都沒有變過,社會還是像以前一樣嚴苛,家庭還是像以前一樣守舊古板,而無論什麼時候,異類總是會被人群所排斥的。
“……跟你說哦,我們家那個老趙啊,悶得跟狗屎似的,打幾棍子都打不出屁來!”
“哎喲,那可真是苦了你了哦。還好我們家老李能說會道的,孩子也可聽他的了呢!”
“哎呀,那是你福氣好啊。我哪有姐那麼好的福氣哦,而且你不知道啊,老趙那悶性子,幹那檔子事的時候都可冷淡啦!”
“嗬嗬嗬,我聽說啊,性子悶的男人,那話兒也可短了。”
“行了,別打趣我了!”
這個時候,我的眼前又搖晃起來,而這一次,場景又變成了一間臥室。
這間臥室似乎是二狗和他妻子的臥室,但此時的二狗卻不在房間裏,而是渾身發抖的站在屋門外。
臥室裏傳來了聲音,我側耳去聽,是一些若隱若現的,讓人麵紅耳赤的聲響。喘息聲、呻丶吟聲、還有一些間或傳來的嬌嗔。
這恐怕是……他的妻子在和別人翻雲覆雨。
被叫二狗的男人似乎再也忍不住了,踹開了門,闖了進去。
“你、你們——!”
果然,視線中的景象簡直不堪入目。男女纏綿在一起,床單被褥被弄得亂七八糟的,兩個人似乎根本就不介意會被丈夫發現似的。
妻子的動作隻不過停了一下,接著就又纏上了她情夫的肩膀,還板出了一副厭惡的表情看向自己的丈夫。
“你什麼你!要不是你技術太差勁,那東西還短的要命,我會找別的男人嗎?出去,把門關上。要麼你想留下來也行,正好學一學人家的技術!”
妻子的眼睛裏,眉飛色舞的全是神采,那股嘲弄和諷刺看得我怒火直往上湧。可二狗卻低著頭,一語不發,然後竟然真的一步步退出了屋子裏,為那對狗男女掩上了房門。
屋子裏傳來了妻子和情夫猖狂的笑聲。
但下一秒發生的事情,讓我根本就來不及反應。房門突然又被迅速的打開了,那悶聲不吭的男人手裏握著一把斧子,一陣風似的衝進了屋子裏麵。